5、真下饭
“书琪姐，这里。”
武书琪瞪了助理一眼，伸手扯过报纸，“滚去准备早餐，我要的莲蓉包呢？还不拿来？要饿死我啊！”
低头看，武书琪终于觉得气顺了。
《二线小花耍大牌？有图有真相！》
虽然《娱早》里的内容都是精华，但因为是娱乐报纸，难免有几分夸大和虚假。只要不是颠倒黑白的内容，在底线之内，《娱早》什么都敢写。读者也吃这一套，所以《娱早》的销量一直占据同类型报纸的榜首。
就好比这篇关于章瑶的报道，难免有些许夸大的内容，是以末尾一行小字：本文乃编者言论，不代表本报观点。
这编者的名字叫王为，武书琪认得他，是刘总的同学，之前还给她写了几篇褒奖的稿子，投到了一些小杂志上。
王为向来秉承中庸之道，说话写文不得罪人。不过这次卖老同学一个面子，加上有照片为证，他也不怕被说造假。
文章开头就说了几个娱乐圈小花，各自夸奖一番，算是造势，吸引各家粉丝注意。随后笔锋一转，“德艺双馨不易，如今的娱乐圈，年轻艺人拿着流量当底气，未免有耍大牌之嫌。比如近日开拍不久的《明月》剧组，女主饭桌上使唤老戏骨，颐指气使之态实在让人作呕。”
这话说得诛心之极。随后王为详细描写了昨晚开工饭的情形，从座位编排到转盘夹菜，一一列举章瑶的不是。口说无凭，这篇文章所占版面的一半，是一张光线昏暗的照片。照片里石正一手转装盘，抓拍到的表情有些严肃，旁边的章瑶低头吃菜，表情欢快，边上还有半个姚青，看不清表情。
所谓有图有真相，“实锤之下”，老戏骨的粉丝坐不住了，吃瓜群众也搬来了板凳。
一场口诛笔伐的大战就这么掀起了。武书琪想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里一阵畅快。加上她手里还有更爆炸的“料”，更是忍不住笑出声。
“莲蓉包都凉了……算了，我心情好，不计较了。”
助理笑着道歉，心里却在碎碎念：这么难伺候。你自己光顾着看报纸，包子还热才怪。
……
“啧，我又被挤下去了。”
章瑶举着手机，脸上敷着面膜，不敢有太大动作，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然而电话那头的黎清一点都不温柔：“你还想上热搜前十？要不是江耀回国的新闻爆出来，要不是石正的粉丝年纪比较大，你早就被一群妈妈辈粉丝的唾沫淹死了！”
“现在也没差嘛。”
“你还很无所谓！”黎清简直要气笑了，别家艺人被黑都急得不得了，怎么她家艺人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章瑶叹了口气，“那这不是没我什么事嘛？澄清有公关，查清有剧组，我要做什么？”
黎清：……好像很有道理居然有一点点要被说服的样子。
被黑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黑红，艺人求之不得；一种是黑到影响事业，艺人会很担心。章瑶显然不该是前者，她出道以来几乎没得罪过人，拍的戏也少，加上前几年忙于学业，半工半读的状态下，连粉丝都少。可以说，章瑶几乎对拍戏没什么企图心，红不红都没关系，混口饭吃罢了。
章瑶：“再说了，你看看那篇报道，拿着流量当底气。流量？我倒是有才行啊。还有什么颐指气使，这词这么老气横秋的，怎么配得上我的如花美貌？”
黎清：没流量会成语的艺人，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章瑶看了眼时间，是时候揭面膜了。“女王啊，放宽心。不就是耍大牌吗？耍给他们看看呗。”
黎清听了，知道章瑶是要找幕后人算账，顿时安下心来。
章瑶是什么性子？她一开始带章瑶时，被章瑶的反差萌吓到，生怕自家艺人是只小白兔。后来她才知道，哪里是什么小白兔，这就只懒得要死不想出力的伪装狐狸，为了躲清闲，整日悠悠然然的，一点上进的样子都没有。但真要凶起来，狐狸也能咬人。
黎清放心地挂了电话，回头看一眼新招的助理：“等会儿的飞机，你先过去。早上的报道肯定会引来记者蹲点，你小心点，不要让记者偷拍到不利照片。现在的记者，抓拍P图一个比一个没下限。我留在这边盯着公关，很快过去的。记住，能动手别BB！”
朱晓晓点点头，她个子小，留着一头利落短发，很容易被误认为初高中小男生。但实际上她会跆拳道，读的是广告传媒，同时还是章瑶的小粉丝。当然，最重要的是，脸不错，附和章瑶下饭的要求。
黎清：招这么一个助理也是操碎了心。
……
章瑶上午没戏，早上美滋滋地睡了个回笼觉，还是朱晓晓敲门把她闹醒的。
“朱晓晓？”章瑶再看了一眼手机里黎清发来的照片，确认无误后将人放进房间。
“瑶姐好，我是你的助理朱晓晓，毕业于XX大学广告传媒专业，跆拳道黑带，我是你的粉丝，你所有的作品我都看过，我……”
“有带吃的吗？”章瑶刚醒，脑子还处于开启状态。
朱晓晓：……偶像刚起床的样子超可爱，和她的女神形象一点都不像。
半小时后，梳洗完毕的章瑶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香菇鸡肉粥。
“呃……瑶姐。”
“嗯？”章瑶头也不抬，专心喝粥。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朱晓晓紧张，脑子里默背着第一次与偶像见面，作为助理要如何应答的相关问题。
然而……章瑶咽下最后一口粥，“哦，这粥好吃，就是姜丝太多了，影响口感。你记下这家店的电话，下次喝粥还点这家的。”
懵逼的朱晓晓：“哦哦。”
章瑶抽了张湿巾擦嘴，看着对面坐得一本正经的小助理，拿起手机开始打字：
“真下饭！”
那头信息回得很快：
“……控制饮食！还有，记得喝红糖姜茶！！！”
章瑶：怎么还记着红糖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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