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签约
唉。
马克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但愿今晚做个好梦吧。
翌日，江耀睡到了下午两点。
倒时差就是这点不好，昼夜颠倒。醒来后的江耀只觉得浑身酸痛，即使头等舱的服务不错，他依旧很难忍受在飞机上待十几个小时。
洗了脸，江耀干脆换了身运动服跑步。房子三室两厅，除去卧室和书房，剩下的一间房被江耀要求放置运动器材，改成了运动室。
跑步机上，江耀调了匀速，开始跑步。这是他的习惯，早晨刚醒的时候，用三到五公里的慢跑唤醒身体机能。
当然，现在是下午两点，比江耀平时的运动时间迟了很多。
一边跑步，江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想着之后几天的行程。
江耀大学在国外读的，初高中同学久未联系，父母远游，亲朋多在国外。
可以说，江耀在国内几无牵挂。
“回国发展？呵。”
江耀喘息着按停了跑步机。他才跑了三公里，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计了。汗水从胸膛滑落，隐没于人鱼线下，江耀拿了毛巾擦汗。洗澡、换衣服、查地图，准备觅食。
江耀不打算叫外卖，他去了一趟市场，买了不少新鲜的蔬菜鲜肉水果。
也亏得这个点买菜的人不多，加上市场里多是中老年人，江耀那张在国外极具知名度的脸被口罩一遮，完全没有被认出来的可能。
回到家，江耀开始料理食材。江耀的厨艺不差，但完全是被生活逼出来的。他刚在国外独立生活时，一切都需要自己想办法。在吃了一周泡面并且急性肠胃炎高烧住院两天后，江耀不得已开始学习厨艺。
后来和马克合租，马克厨艺还行，江耀需要大量时间学习表演，马克于是接管江耀的一日三餐。再后来，江耀成名了，家里请了阿姨，也不需要和马克合租了。他下厨的机会又多起来。
将土豆去皮切块，番茄焯水后去皮切丁，肥瘦相间的牛腩切成大小相差无几的正方块，洋葱置于水中切成小片……
一道番茄土豆炖牛腩，加上一碗白米饭，贵精不贵多。
江耀爱吃，也爱做美食。但艺人对身材的管理很严。江耀上一部电影接了个硬汉的角色，为了增肌，专门练了两个月，运动习惯保持下来了，肌肉到现在都很硬实。也因为这样，江耀现在可以稍微吃些“好的”。
吃完了饭，江耀收拾完毕后出了门。
他向来喜欢清静，对太热闹的地方敬而远之。
S市海滨路的清吧。
江耀坐在房间里的小吧台边，吧台里头坐着个男人。
“喝一杯？”
“嗯。”江耀要了杯威士忌。
“怎么回来了？”男人用手里的酒杯碰了碰江耀手里的杯子。
盯着手里的玻璃杯，江耀晃动着里头的酒液。威士忌很烈，江耀一向不会贪杯。
“啧！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老样子嘛。”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朋克风的装束，如果不是鬓边的白发不像染的，估计没人想到他的年纪。“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江耀笑了笑，唇边勾起的弧度温和无害，只是眼底一片漠然。
“我手上有个片子，挺不错的。不过是电视剧，影帝乐意来吗？”
江耀：“我要签约了。”
言下之意，不是他乐意与否就能决定工作的。
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拍了拍江耀的肩膀：“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选流年。”
江耀挑眉，面带疑问。
“圈子就这么大，总能有风声的。”男人叹口气：“我想着你会自己搞个工作室。你向来热爱自由。”
“流年不好？”
男人耸肩，“船太大，招风不止，底下还沉。”
江耀凤眸半眯，忽而敛了笑意。目光移到男人身后的墙，每一个储物格里都是值得珍藏的酒。男人说得对，一切都是老样子。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回来了，”站起身，江耀整了整头顶压着的鸭舌帽，“我在逃亡。”
看着潇洒离去的江耀，男人用食指磕那装着未喝完的威士忌的玻璃杯，玻璃杯旋即发出清脆的声音。舌头顶了顶后槽牙，男人不爽地低声道：“啧，这小子，总是暴殄天物。”
……
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后，大李按时过来接江耀去流年娱乐。
马克也在车上，穿着半休闲的西装，手里翻着国内的娱乐杂志。
“我和成总谈好了，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国内，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你在那边收拾收拾，尽快回国。”
“我已经在这里了。”
马克不满地敲了敲车窗：“不，没人知道你在国内，所以你需要回国。”
江耀嗤笑一声，“随你。”
“我会跟流年这边商量好，给你造势。目前你回国的消息热度还可以，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需要尽快结束那边的工作，在热度未消减前公布回国日期。”
“媒体那边流年会打好招呼的。说实话，你只签两年约，流年能为你这么尽心尽力，真的算不错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短约改……”
马克话未说完，原本闭眼假寐的江耀不知何时正盯着马克。
“怎么了？”
好半晌，马克都感到不自在了，江耀才开口：“你该考虑一下，我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
马克咳了两声，吞咽口水，“行吧，签约的权力在你手上。”
这期间，大李一直没敢吭声。他总觉得这对合作伙伴不像外界说的那样融洽，但偏偏马克对江耀了如指掌，而江耀似乎也很信任马克，将很多私人物品交由马克打理。大李只能专注于面前的路况，反正他只是一个司机，顶多算半个保镖，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九点四十，江耀和马克出现在流年娱乐的总经理办公室。
成总以及流年的律师代表已经就位。
“江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成总主动伸出手。
江耀看着成总的眼睛，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伸出手回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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