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谈判
在苏格兰威尔特郡中，坐落着一处端庄的领主之宅邸——马尔福庄园，精心设计的大花园环绕着庄园，雄伟壮观的人工喷泉在花园中起到了点睛之笔，白色孔雀在花园中自由漫步着。庄园内部极其宽敞气派，装饰极度奢华，华丽的地毯覆盖在大理石地板上，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的枝形吊灯，深紫色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的肖像。
阿瑞斯坐在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前的座椅上，安静地翻阅着书籍。德拉科坐在另一张座椅上无聊地摆弄书本，甚至还打起了哈欠。阿瑞斯将腿上的书“啪”的一声合上，寂静的环境下，突兀的合书声被映衬得格外响彻，惊的德拉科抖擞一下。
“走吧。”阿瑞斯拿起书本起身，看向瘫坐在座椅里呆呆望着他的德拉科。
“去哪？”德拉科一脸茫然。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带我去喂孔雀吗？”阿瑞斯说。
“哦哦，好，”德拉科迟疑地起身，“我以为你又要看书看到午饭时间。”
“我看你都快睡着了，”阿瑞斯无奈地摇摇头，“再不跟你出去溜达，我都怕你发霉了。”
“谁让你整天就看书看书。”德拉科撅噘嘴不满道，“我家的书有那么好看吗？来到我家，你唯一做的事就是看书。”
“是挺不错的，你应该静下心好好看看。”阿瑞斯走到书架旁，将书放回原位。
德拉科默默也将书放回了原位，对阿瑞斯的话不可置否。两人来到花园中央的喷泉，从家养小精灵手中接过饲料，撒向不远处白孔雀行走的草地上，三两只孔雀纷纷涌过来低下头在草地里寻找饲料。
“我以为......”阿瑞斯看着手中那把饲料，“我们是要将饲料喂到孔雀口中。就这样喂啊？”
“不然你还想怎样？”德拉科白了眼阿瑞斯，“我们家的孔雀很凶的，你再靠近一点，它会认为你入侵了它的领地范围，会主动攻击你的。”
“你家养的不是孔雀吧？”阿瑞斯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车轮滚动的‘咕噜咕噜’声从精致的锻铁大门传来，一个矮小年迈的家养小精灵驾驶着一辆马车穿越大门，来到花园大道上，马车经过阿瑞斯和德拉科两人时突然停住。家养小精灵吃力地跳下马车，侧对着马车大门恭敬地弓背弯腰，同时将一只手伸直头顶。马车门被打开，一个高挑削瘦，拿着蛇形的银制拐杖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直接无视掉家养小精灵那高高举起的手。他有着与德拉科相似的淡金色头发，苍白面孔，那双冰冷的淡灰色双眸在注视到德拉科时无疑柔化许多。
“爸爸！”见到父亲的德拉科很是激动，但一直以来的养育和对父亲的畏惧，让他仅仅只是站在原地大叫一声。
“嗯，”卢修斯懒洋洋地对着德拉科微微点点头，又朝阿瑞斯颔首礼貌点头示意。“布尔斯特罗德先生。”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马尔福先生好。”阿瑞斯回礼点头。
“这几天有点事需要出门去办，所以一时来不及招待，希望不会介意。”卢修斯对着阿瑞斯说。
“不会，贵府招待得非常周到。尊夫人和德拉科都非常热情待客。”阿瑞斯回答道。得体的礼仪、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和不卑不亢的态度都让卢修斯不由对其高看几分，眼中的赞叹一闪而过。
“马尔福先生，不知道您对我所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阿瑞斯说。
“什么事？”德拉科好奇地睁大双眼。
卢修斯微微看向地面，垂下的眼帘正好挡住了阿瑞斯试探而来的目光。“德拉科，你先回去。我和布尔斯特罗德先生有话要聊。”
“有什么话我不能知道啊？”德拉科不满地撅起嘴。
卢修斯抬起眼帘，威严地瞥了眼德拉科，被那警告的眼神惊到的德拉科，微微张大嘴，“我...我知道了。”结结巴巴说完后，迅速赶回庄园内。
“恕我直言，马尔福先生如果总是对德拉科威慑，可能会使感情更加生分，还不如直言表达您对他衷心的热爱之情。”阿瑞斯说。
卢修斯听到后，不由嗤笑，“布尔斯特罗德先生现在是在教我怎么教导儿子吗？”
“不敢。”阿瑞斯挑挑眉，“只是给您一个建议。”
“你确保你说的事千真万确？”卢修斯收起冷笑，严肃地直视阿瑞斯。
“我相信您出去这几天应该调查的很清楚。”阿瑞斯无所畏惧地直视回去，两人对视的双眼中迸发着许多不言而喻的深意。
时间回到几天前，阿瑞斯跟随者德拉科一家人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当天晚上，他直接到卢修斯的书房找上了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我相信您对于我或多或少有些许了解。”阿瑞斯直视着坐在书桌后的卢修斯，对于卢修斯射来的审视目光，不卑不亢地挺直腰板。
“布尔斯特罗德家族，有所听闻。”卢修斯微微扬起下巴懒洋洋地说，那模样像极了装模作样的德拉科，阿瑞斯嘴角微微抽动，努力控制忍不住上扬的嘴。“不知道布尔斯特罗德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据我所知，你们早已不与外界联系了。”
“确实是，不过如果世间有重大特殊情况发生的话，我们还是会选择出现。”阿瑞斯开启了自身忽悠模式，“我相信德拉科应该跟您说了不少我的事吧？”
卢修斯不予置否地点点头。
“我们与生俱来了先知血统让我们可以预知到命运的轨迹，而此前我们预测到将会有重大变故发生在社会中，如果不及时控制，很有可能酿成重大错误，而这个起源地就是霍格沃茨。这也是家族让我出来前往霍格沃兹读书的原因。”阿瑞斯说。
“你所说的重大变故跟我们家有关，对吧。”卢修斯说。
阿瑞斯眨了眨眼睛，并不出声，但卢修斯心中亦然有了答案，便也不那么在意阿瑞斯的无言。“所以你愿意跟德拉科做朋友也是因为如此？”卢修斯双眸逐渐冰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儿子对这个‘好朋友’的重视，如果他知道这人并不是真心实意待他，甚至是刻意接近他.....
“与您所想的正好相反，正是因为德拉科是我的好朋友，我才选择来找您合作，希望能够改变你们的结局。”阿瑞斯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卢修斯激动的站起身，皱紧眉头对着阿瑞斯低吼。
“您知道霍格沃茨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吗？”阿瑞斯没有直面回答卢修斯的问题，反问起来。
“大致知道一点。”卢修斯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控制住缓缓坐了回去。
“伏地魔回来了。”阿瑞斯轻飘飘说出了一句爆炸性的消息，直击卢修斯的内心。“虽然哈利打败了他，但他没有消失，只是潜逃起来了。而且......”阿瑞斯看了眼神情复杂的卢修斯，“他最多三年就会卷土重来，甚至复活。”
“你是说主...那个人会复活？”卢修斯倒吸了口冷气。
“主？”幽静的书房让听觉灵敏的阿瑞斯瞬间抓住了卢修斯的重点，“果然，你对他还是‘忠心耿耿’啊。但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我的到来就是为了改变你们结局的吗。”
卢修斯看向阿瑞斯，阿瑞斯轻轻笑了笑，“在我们的预测中，您在那个人卷土重来时迅速回到了他的身边，恭恭敬敬，非常重心。原因呢，我们猜测是因为您以为他可以带领你们回到纯血种的辉煌时期，不，应该说马尔福家族的辉煌鼎盛时期，您以为您可以借助那个人站上这个巫师界的顶尖，是吧。”阿瑞斯抬起一只手阻止了有些慌张的卢修斯开口，“您不用急于掩饰，我知道，您现在也还是这么想的。但很可惜，这个时代有着最伟大的白巫师和救世主，所以最终结果并没有您所想的如此之好。”
“邓布利多......哈利波特？”卢修斯喃喃道。
阿瑞斯没有出声，只是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所以我们跟随了那人，然后败了？这就是你们的预测？”卢修斯看着阿瑞斯。
“是的，预言是这样。”
“但你知不知道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我现在完全可以抓住你献给那个人，他肯定会有很多手段让你说出未来，以此来改变结局。”卢修斯淡灰色的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讥笑。
阿瑞斯只是加深了笑容，毫不畏惧。“我相信您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其实您看重的是马尔福家族，不是这个家族的荣誉地位，而是这个家族的成员。您对您儿子的爱不亚于您的妻子，即使您很少表达出来。父爱和母爱永远是最伟大的......”
“布尔斯特罗德先生，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卢修斯逐渐收敛讥笑。
“是不是随意揣测您自己非常清楚。我直白地跟您说吧，您跟随的那个人后期可对你们并不好，因为您没有完全他的命令，让他非常恼火，所以将德拉科扯了进来。他派德拉科去杀了邓布利多。”阿瑞斯直勾勾地盯着惊慌失色的卢修斯。“以您对他的了解，您应该知道，他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而您也知道，这对德拉科来说就是一条死路。德拉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他重蹈覆辙......您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导致最后家破人亡吧？”
卢修斯苍白的脸这一刻变成了死灰般的惨白，搭配上毫无血色的双唇显得格外瘆人。“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瞎编乱造，你一个12岁的小屁孩.....”仍在逞强抵制的卢修斯如果话语间再多点底气，也许真的会让阿瑞斯感觉到棘手，但底气不足和脸色苍白的卢修斯无一不宣告着他的妥协。
“马尔福先生，我来自布尔斯特罗德。”阿瑞斯挑挑眉，“一个对伏地魔无所畏惧的家族，这就是我能够给你的信服力。如果不是因为德拉科，我根本不会插手搅浑这个局，毕竟改变未来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是未知可怕的......”
卢修斯将下巴抵在蛇形银质拐杖上，抿着嘴，长而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扑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卢修斯低声道，声音不似之前清明，反而有了些嘶哑。
“站在邓布利多和哈利那边。邓布利多的势力会给你提供庇佑，具体布局得等以后再说。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大的保障就是，我绝对会保护好德拉科，甚至必要时，我们布尔斯特罗德家族会出手。”
“笑话，我们马尔福需要庇佑和保护？”卢修斯不满道。
“是是是，你们马尔福最强了，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阿瑞斯不由自主拿出了对付德拉科那套，没想到卢修斯居然也吃这套，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基因这个东西很神奇...
“是邓布利多派你来的吧？你们布尔斯特罗德家族已经跟他联盟了？”卢修斯说。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马尔福先生，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好的朋友德拉科而已。我真的不想悲剧上演。”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卢修斯揉揉眉头，今晚的信息量对他来说过于大，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
“好的。”阿瑞斯大步向后退了一步，撤下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希望您能够做出最明智的决定，我先回去了。”对着卢修斯微微点头敬了个礼后大步走出了书房，卢修斯神情复杂地注视着阿瑞斯离去的背影。
本来第二天阿瑞斯打算趁热打火再去说服说服卢修斯，没想到卢修斯直接就以有公事出去办了几天，都不见人影。阿瑞斯只能无奈地撇撇嘴，跟德拉科过起了孩子的单纯假期。
“所以马尔福先生考虑得怎么样呢？”伫立在花园中央的阿瑞斯，面对着比他高又盛气凌人的卢修斯，依然风轻云淡地说着话。卢修斯淡灰色瞳眸一眨不眨与阿瑞斯对视着，如果无视掉两人不甘示弱的眼神，一定以为两人在谈笑风云。
“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重大慎重的事，说实话，即使我知道你所说属实，但你也只是个孩子，你的话事权并不大，你是否又清楚这一点？”卢修斯说。
“我知道，所以我早已写信给了邓布利多，他今天应该就能到了。”阿瑞斯对着卢修斯露齿甜甜一笑，但卢修斯一点儿也不觉得可爱，只是对这孩子的可怕更加忌惮了几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做出的选择？”卢修斯挑挑眉，“甚至还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又是预知能力？”
“并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预知到您会做出什么选择，只是我相信您是一个绝对明智，懂得权衡和明哲保身的人，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您很爱德拉科。”阿瑞斯放在卢修斯身上的目光逐渐柔和，“至于邓布利多今天会到也是凑巧罢了。本来我都做好了邓布利多要在这边待几天的打算了。”
“......”卢修斯一时无言语塞，“等他到了，去书房找我吧。”
“好的。”阿瑞斯说完后，卢修斯回到了他的马车旁，再一次无视家养小精灵高举的手臂，直接踏上马车坐回了位置上。家养小精灵马上爬上马车，驾驶着马车到达了庄园大门。阿瑞斯看着马车驶走，不由边摇头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真是资本家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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