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美术社活动
老师其实是个比较轻松的职业，尤其是像我这种大学的体育老师，除了一周五节课外，剩下的时间全由自己支配。
“哎，好无聊呀，这都半个月了，何云峰那小子怎么就没什么行动了，之前不是还挺积极的吗？”
我躺在宿舍床上想着，距离我加入灵异社已经两周多了，教师的身份和学校的环境也都熟悉了，就是每天特别无聊，十分怀念以前在老家猎妖的时间。
“叮铃铃”
我随手关掉手机上课闹钟，今天的课已经取消了，不过我忘记关掉闹钟了。
翻了一个身，睡意袭来，但就在我想接着睡懒觉时，有别于闹钟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谁。”
“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刚有点的睡意立刻消失无踪。
“是校长呀，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十分谄媚，这语气我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校长呢？况且目前我是真的没钱了，就盼着发工资了。
对于我的语气，校长那边没多少反应。
“李老师，学校最近打算组织一次出游活动，你有兴趣参加吗？”
“出游？到哪里？老师福利吗？”我心里有点期待，记得以上在网上看过，老师们的待遇除了工资低意外，可以算是所有职业里最好的。
“不是，这不全国艺术节快要到了，所以学校打算让美术社出去来一次采风。”
一听这话我顿时没了兴趣，出去采风，说的好听点是带着熊孩子去外面玩，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干保姆。
我李红旗堂堂一个猎妖师，我会去干那种事情吗？开玩笑。
“没兴趣，我说校长，我的工资到底什么时候发？快到月底了，揭不开锅了。”
电话那边校长明显停顿了一下，他应该也是没见过我这样的老师吧。
“咳，李老师，这次出去是工费，吃住全包，而且如果你带学生艺术节得奖的话，你还有奖金的。”
奖金？我顿时答应下来：“行了，校长，这次的采风活动就交给我了，作为学校的体育老师，我肯定能保护好学生的。”
“真的吗？要不说李老师觉悟高了，那行，这次活动就交给你了，下午校门口集合。”
挂掉电话，我迅速开始穿衣洗漱，要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了，有了奖金的激励，这宿舍好像也没那么小了。
收拾完东西，我又给何云峰那边打了个电话，怎么说我也是人家的社员，总要通知一下的。
“喂，云峰，这几天老师我有事，社团活动估计是参加不了了。”
何云峰那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嘟囔着说了几声就压掉了电话。
“嘶，这臭小子又欠打了，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我收起手机，想了一下现在时间已经是午后了，采风的话地点肯定不会在城市，必须准备点吃的。
出了宿舍，已经看到有些美术社的学生背着画板往校门口集合去，我加快速度，在学校超市扫购了一波后也往校门口集合去。
十辆大巴停在校门口，学生们集合在大巴前，排成一个大方队。
见到我过来，一个同事立刻对我招了招手，比划了一番后给我指了指最左边的大巴。
我对他比了个OK，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不过至少他最后的意思我懂了，我应该上最左边的大巴。
时间很紧，等我上车后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都上来，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哥，带着墨镜颇有几分酷酷的感觉。
车上包括我在内一共三个老师，全是女的，本来按照学校的安排应该是一个男老师两个女老师的，不过……
总之，就是我们三个老师了。
那两个女老师都是在搞艺术的，听说获奖不少，在学生那边很受欢迎。
我跟她们打了招呼，然后坐到了司机前面的位置，准备跟着酷酷的大哥聊几句。
不过这大哥一开口……
“兄弟，出发吗？”
我知道了，这聊天该结束了。
大巴很快离开了学校，在出了阳城后，十辆大巴各自选了一个方向驶去。
我这次跟着的是去一个小山村，听说那边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还保留着几分朴素的乡村味道。
旅途很长，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作画计划，时不时跟那两个老师交流一下，而我则像个多余的，孤零零地坐在位置上。
不过这样也好，学校派我来的目的就是保护这些学生，与其现在浪费精力，倒不如先把中午的懒觉补回来。
调整了一下座椅，我躺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大巴开的很稳，不知不觉间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司机大哥推醒了我。
“到了吗？”我揉了揉眼睛。
司机大哥一脸惊慌地看着我，指着车窗前面道：“李，李老师，出事了。”
这司机原本还看着酷酷的，现在却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我扯了扯嘴角：“别慌，等我下去看看。”
我起身从座位上起来，发现学生们这时候也都闭上了嘴巴，紧张地看着我。
“这到底怎么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世界末日了吗？”
我心里想着，看向那两个跟我一起的老师：“下去吗？”
两个老师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说什么也不跟我下去。
我暗自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大巴，立刻便有股血腥味从空气中飘来，顺着呼吸钻进我鼻子。
我寻着气味找过去，马路上出现了一道十多米长的血痕，血痕从车头开始向后面延伸。
“这时撞死了什么动物吗？”我猜测道，汽车行驶在马路上撞到动物的事情很常见，尤其是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宠物或者野生动物经常会冲到马路上。
来到车头这边，果然，大摊的血迹覆盖在车灯处，中间还凹陷下去一块。
鲜血顺着破碎的车灯流下，下方是一具动物尸体，一颤一颤的挣扎着，不过明显已经是没救了。
正当我打量着尸体时，司机大哥突然从车门处探出头来，压低声音道：“李老师，怎么样？”
“没事，就是撞死了一只动物而已，咱们走吧。”我对着他说道，这话虽然说着冷血，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是意外嘛。
但是我没想到，司机大哥一听我这话顿时吓得跌出了大巴。
我连忙过去拉起他，“没事吧你，不就撞到一只动物吗？你至于吗？”
“不，不是，”司机大哥语气急促，拉着我往车上跑，边跑边道：“不是我撞的它，是它撞的我。”
嗯？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看向他，等他关上车门后，明显可以看到他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动作颤抖。
“李老师，大约是半个小时前吧，学生们突然说后面有动物在追咱们，我当时没怎么在意，但很快那东西就追了上来。”
“等一下！”
我打断司机大哥，目光看了一圈学生后，“你们确定刚才的动物追上了大巴？它有这么快？”
“有的，有的。”一个女学生立刻说道。
她旁边的学生也开始符合，可能是我的镇定让她们放松下来，一个个都开始说话。
“那东西好像不是动物，我记得第一次看到是个小黑点。”
“什么小黑点？明显是一颗人头，我记得它原本是滚着追上来的。”
“啊，人头？”
……
看着再次乱成一团的学生，我伸手让她们安静下来。
“停，司机大哥，你来说。”
司机大哥这时候也恢复了些冷静，坐在过道上就继续讲述起来。
“那东西速度很快，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它后，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冲到了车前面，然后，然后……”
“然后它居然冲到了挡风玻璃上，整个身体张开就像纸一样贴了上来。”
妖物？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但很快我就又否定了，刚才我没闻到什么气味呀。
司机大哥越说越快，“贴上来后那东西开始看我，它的眼睛很大，通红通红的，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它看着我，嘴里开始流口水，尖牙在玻璃上撕咬着，但没有一点声音。”
随着司机大哥的讲述，原本已经平静点的学生们再次提起心来，互相抱在一起。
跟我来的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接过话头，“别，别说了，咱们快走吧，这深山老林的，先到了地方再说。”
我挑了挑眉毛，本想听完的，不过看看学生们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扶着司机大哥回到驾驶座上。
大巴再次启动，不过这次车里面不再是乱糟糟的，而是异常的安静，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气氛不知不觉间开始凝固，司机大哥的墨镜这时候也摘了，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我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没事的，有我在放心，咱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司机大哥给了我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小声道：“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快，快了。”
听到还有半个小时，后面的学生们齐齐送了口气，但这时我却提起心来，因为，我居然在那司机大哥的脸上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人脸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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