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说剑
<p>这一日，杨不凡取了几条肥大的锦鲤交给梁发，让他去附近的集镇上卖了，换些米面菜蔬。梁发置办完了，尚有些剩余，便打了几斤酒。于是当晚两人船头摆了桌子，有鱼羹有野味更有美酒，两人你一盏我一盏，微风拂面，都有些醉意。</p>
<p>“来，再敬师伯一碗，祝你财源广进，师侄先干为敬！”</p>
<p>“你小子倒是会慷他人之慨。老子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钓到的锦鲤，都被你换成酒了！哎哎，喝慢点，给老子留一碗！”</p>
<p>“嘿嘿，师伯你可是土财主，千万别哭穷！你那个百来斤重的铁桨，拿铁匠铺去，也能换几两银子吧！”</p>
<p>“别打我宝贝的主意，老子攒了好几年的家底才置办来的！”</p>
<p>“嗐，什么宝贝，又不是杨过的玄铁重剑，就一铁疙瘩而已！”</p>
<p>“什么杨过，什么玄铁重剑？你也不打听打听，黄河铁桨的名头！”</p>
<p>梁发心里一动，道“杨过没听过？”</p>
<p>“他是谁，江湖上没这号人啊”</p>
<p>“师侄倒是无意间听过，南宋末年江湖上有个高手叫杨过，他的兵器就是玄铁重剑，重八十一斤！”</p>
<p>“八十一斤的玄铁？唬人的吧。玄铁可是稀罕物，价比黄金。现如今哪里还有玄铁！老子的铁桨可是有一百斤！”</p>
<p>“玄铁重剑咱不说，单说杨过，武功高强，据说还指点过武当祖师张三丰！”</p>
<p>“牵强附会，以为沾了张三丰的光就能当高手？”杨不凡哂道。</p>
<p>梁发也不辩解，继续道：”话说杨过一时不察，被人斩断一臂，逃到深山。结果因缘际会，寻到一个隐士高人遗藏的剑冢。“</p>
<p>”剑冢？“</p>
<p>”对，是剑冢。里面埋藏了三把剑。第一把，紫薇软剑，留言道，锋利无匹，三十岁之前所用；第二把，玄铁重剑，留言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之前恃之横行天下；第三把，木剑，留言道，四十岁之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领悟无剑胜有剑的奥秘“梁发对这一段着实喜欢因此记得比较清晰。至于细节什么的，倒不怎么在意。</p>
<p>“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草木竹石皆可为剑。。。“杨不凡喃喃道，碗中酒送到嘴边，却忘了喝，滴滴洒落，”世上真有此等剑法？“</p>
<p>”杨过于是取了重剑，练成剑法后刚柔并济，果然天下无敌——嘿嘿，师叔你的铁桨比玄铁重剑还重，能使得剑法吗“</p>
<p>杨不凡老脸一红，他那铁桨，从没对上一流高手。碰到一般的恶霸，搂头砸上去没几人能抵挡得住。至于说剑法，倒是八杆子打不着了，不过嘴上倒是不弱分毫，”老子的铁桨当然使得剑法！“</p>
<p>说罢扔下酒盏，去船舱的夹板中取了铁桨，跳上河滩，一招一式舞将开来。只不过这铁桨着实太长，与军中长枪仿佛，转的跟风车也似，风声呼啸，威势惊人，周围草木纷飞，却全无剑法可言。</p>
<p>杨不凡也觉得不成剑法，咣当扔地上，”太长了，明日去把它重新打造了，轻点没关系，定要练成重剑剑法！“</p>
<p>“师叔练成后，一定也是天下第一“</p>
<p>”天下第一，怕是不见得。传闻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武功十几年前便独步天下，近几年虽然鲜少出手，但天下第一的名头没人敢和他争。我即使练成重剑剑法，也打他不过。</p>
<p>“当不得天下第一，当五岳盟主总是绰绰有余吧！”</p>
<p>杨不凡跳上船，”你小子什么意思，又在诳我回华山？“</p>
<p>这段时间梁发明里暗里打听杨不凡的心意，发现他的确厌倦江湖纷争，铁了心过平凡人的日子。但梁发志在振兴华山，仅靠师父师娘和他自己，力量总是太单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杨不凡这位师伯武艺高强，怕是不下于师父。如果能说动他回归华山，壮大门派声势不说，自己争取掌门的位子也是一大助力。于是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他心中隐藏的野心。说是野心，其实是所有习武之人争强好胜的本心。</p>
<p>杨不凡隐姓埋名十几年，本以为已心如止水，不料今日听闻杨过的故事，和剑道的三种境界，竟然生出感同身受，拨云见日的感觉，不由得心神一动。如果真的练成重剑剑法，说不得要重出江湖了。不过得好好探一探这小子的底。”华山上如今是你师父当家，我若回去，他还能把掌门之位让给我吗？“</p>
<p>”当然不可能，我师父的掌门之位是上任老掌门指定，岂能私相授受！不过，若是师伯你能重回华山，一个长老的位子是少不了的，仅在师父之下！”</p>
<p>杨不凡对排名倒是不在乎，他担心回去后重演剑气之争的悲剧，”当年你师父年纪虽小，但心思深沉，意志坚定，这么多年肯定是老而弥坚。他若抱着剑气有别观念，我回华山也是徒增龃龉！“</p>
<p>”这一点请师伯放心！如今嵩山派虎视眈眈，咱们华山大敌当前，正该团结一心。再说那剑气之争，根本就是一场笑话，说不定是某些势力暗中挑拨。师侄倒是有信心说动师父放下成见，咱们一致对外，不愁华山不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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