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规划

　　
<p>岳不群和宁中则也待追出去，被陆柏拦住：”岳师兄，你华山结交奸邪可是许多人看在眼里，竟然用如此狠辣手段残害剑宗前辈，实在是天人公愤！我定要回山禀报师兄，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说罢撕下半片衣服把折断的左臂绑起来，往山下而去。嵩山派弟子，并泰山派、衡山派门人也溜溜跟上。</p>
<p>封不平和成不忧老泪纵横，脱下外衣把丛不弃的尸身收拢了。封不平道：“岳师弟，丛师弟纵有万般不是，到底同门一场，何必下此辣手？”</p>
<p>“封师兄，成师兄，我根本不认得那六个怪人，若有半分虚言，天人共戮！”这飞来的黑锅岳不群可不背，连忙指天发誓。</p>
<p>“师父，那六人轻功了得，弟子们跟丢了！”梁发带着师弟们回来。他明白令狐冲有惊无险，自有机缘，但必须安众人的心，于是道：“我看大师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否则也不会费工夫将他掳下山！”</p>
<p>“但愿如此”宁中则忧心忡忡，“须得从长计议，安排人手找寻！”</p>
<p>“两位师伯，我华山如今明里有嵩山派虎视眈眈，暗地里各路奸邪歹人屡次上山作恶，已到生死存亡的境地，请二位看在同门传承的份上，逗留些时日，协助渡过此劫！”</p>
<p>华山弟子的惊惶，岳不群的毒誓都不是假的，封不平和成不忧对视一眼，道：“决不能让华山就此覆亡，我二人暂且令寻别院，住在山上，除非外敌入侵，绝不听你岳不群号令！”</p>
<p>“多谢二位师兄！”</p>
<p>“我三人在外漂泊半生，此番丛师弟能落叶归根，葬在华山，也算了了心愿。。。”话语间说不出的寂寥落寞。</p>
<p>摒弃外人后，梁发找到岳不群夫妇，道：“弟子倒是略微知道大师哥被掳的线索！”</p>
<p>“前段时间田伯光上山，其实也是为了掳大师兄。他曾言，恒山派仪琳爱慕大师哥，她的父亲武功了得，强力制服了不少邪派人士，想要掳掠大师哥到恒山，与仪琳相见”</p>
<p>岳不群道：“恒山三定门规极严，哪会容许弟子如此胡来？”</p>
<p>“男欢女爱哪里能防得住的？”宁中则白了他一眼，道“当日在衡山回雁楼，冲儿拼着身受重伤保全了仪琳这孩子，由此心生爱慕倒不是不可能。只是毕竟需要派人到恒山，确认了冲儿安全才放心！”</p>
<p>“相比之下，弟子倒是更忧心华山的未来。那陆柏临走时放了狠话，说不定过几日左冷禅亲自带人前来兴师问罪，我们该如何应对？”</p>
<p>岳不群沉吟不语。</p>
<p>“拼着性命不要，我华山也不会屈从！”宁中则性格刚烈，宁折不弯。</p>
<p>“你有什么想法？”岳不群想考考弟子。</p>
<p>“接纳剑宗门人！杨师伯、封师伯、成师伯，加上我们三人，共有六大高手，足以应对嵩山派！”</p>
<p>“你以为嵩山派只是十三太保吗？这些年左冷禅暗地里招罗许多左道高人，隐藏的势力非同小可。为师倒觉得他不可能派嵩山的人。”岳不群洞悉人心，所料与后来发展相差不远。</p>
<p>“如果只是派邪派左道的人来，咱们反而不惧。嵩山派灭了衡山派刘师伯一家，其余各派心有惴惴，正该联合相抗，避免被各个击破”</p>
<p>“衡山派名存实亡，泰山派天门道长无法服众，恒山派俱是女流之辈，怕是找不了多少援手！”</p>
<p>“那少林和武当呢，嵩山派的野心简直要摆在台面上，他们就不担心嵩山吞并其余四派后挑战他们”</p>
<p>“或许有所防备，不过方正冲虚老奸巨猾，不见得会出手。”</p>
<p>“咱们有备无患，多加联络，声势已成，就不怕左冷禅大张旗鼓杀过来，只会派人暗地里给咱们使绊子。而嵩山派来人少了咱们也不惧！”</p>
<p>“不错，还是发儿想的透彻！”宁中则赞赏道。</p>
<p>“所以咱们当下有一件大事须得决定，如何安排剑宗门人。”</p>
<p>“发儿你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吧”</p>
<p>“剑宗气宗争斗实无必要。正好趁着这次危机，将两派人整合起来，再无剑宗气宗，只有华山！”</p>
<p>“说的轻巧，当年两派高手，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难道都不会想到消弭争端？”</p>
<p>“有一个事实，不知道师父师娘有没有注意到。据传春秋战国时，没有剑法、内功，只有练气士。再过千年，唐宋年间，有李白、聂隐娘这样的剑客，也有重阳真人、张三丰这等内功名家。再如今，除了少林、武当，各大派已经没有了内力卓绝的高手。所以，剑法崛起乃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阻挡。当年剑气相争，我气宗是侥幸赢了，日后呢？练气不易，十几数十年才有成就，而练剑两三年就可纵横江湖。我气宗占据掌门之位，剑宗定然还是不服，剑气之争还是在所难免。说不定下次争斗之后，就再无华山了！”</p>
<p>岳不群宁中则默然不语，这是大势，纵然能举出一两点做反驳，但不能推翻根本。</p>
<p>“弟子自从发现这个矛盾后，也是苦思冥想好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不拘剑宗气宗组成长老团，人少时成员三五人，多时不超过九人——必须是单数。凡有大事可在长老团推议解决。平日统一招收、教导弟子，考核功绩绝不能提剑宗气宗这等分裂宗门的话语。”</p>
<p>“这一来掌门岂不是权威全无？大敌来袭时，群议不决，一团散沙，必败无疑！”</p>
<p>“对敌时掌门可一言而决，任何人不得违背。除非是长老团多数人发起弹劾，要求更换掌门！我算了下，师父在任时，师娘和我必然是要进这长老团的，再拉上两位剑宗的师伯，我气宗总是占优”</p>
<p>“那以后呢？”</p>
<p>“几十年后，华山发展成什么样子，弟子也无法预料。只知道那时候已经没有剑宗、气宗之分，不管谁坐了掌门的位子，也都是华山掌门！”</p>
<p>梁发仔细观察，江湖中的门派结构虽然简单，已经有了基本的组织结构。掌门平日一言而决，但传承多由上代指定，或者众推。极少父子或兄弟相继的。如果放在朝廷里，梁发是万万不敢说出这番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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