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两面
“还别说，老毕你这手艺真是绝了，甚是怀恋啊！”章莪一口咬掉手中的薄饼。
“那要不我天天来给你做？”
“那还是算了……”
“……”
毕方就知道这话当不得真。
吃完早餐，戴实就很自觉地去洗碗了，应该是章莪之前交代的。
“说说吧，你打听到什么呢？”章莪问道。
毕方先是扫了苏蔓荆一眼，转而对着两人说道：
“你们之前遇到的自称是契脂的女子确实是蜀地山神。我查了一下，她消失的这些年其实是去报恩了，好像是有一次受伤挺严重的，都现出原形了。至于报恩的那户人家姓萧，祖上曾经是做木材生意的，不过在前一段时间，最后一个萧家人都去世了，去世原因跟那个真人应该脱不了关系。”
“这次拍卖的阴沉木原本是萧家祖传下来的镇宅之宝，一直由契脂守护的，这次那块木头出现在拍卖会上，应该是她的决定，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引那玖一真人现身……”
“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玖一真人为得到阴沉木而做的，等等，木头最后被刘福根买了，之前就纳闷他怎么有那么多钱。”苏蔓荆颇为懊恼。
章莪安慰性的拍了拍苏蔓荆的肩膀。
“没事，那块木头对我们也没什么用。”说完将目光转向戴实，“你不是说也在打听那道士的消息吗，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听到章莪询问他，戴实先是用毛巾将手上的水珠弄干，接着从裤兜中掏出自己的手机，“哒哒”地按了几下，一张图片就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我之前偷拍的，图上显示的就是完整阴沉木，你们看看这个符号……”，戴实指了指一个红色猫头鹰形状的图案，“你们认识吗？”
毕方将手机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图案，确定道：“没错，契脂的原形就是这个。我没猜错的话契脂肯定在这阴沉木上动了手脚，一般人是拿不走的？”
后面一句话目光对准戴实。
“嘿嘿……”
当时戴实确实是准备偷走的，不过一碰就被反弹了回来。
章莪接话道：“不过我看这契脂应该是小瞧这个臭道士了，她的算盘可能已经落空了。对了，对于这个道士你有查到什么吗？”
这个问题才是他们现在最该关心的。
毕方默默摇了摇头，他还没查到。
戴实看他们说了半天都没有人关心灵隐的存在，顿时急了。
“那灵隐呢，有查到什么吗？”
章莪和毕方对视了一眼，后者回答道：“她没事，暂时应该没生命危险。”
虽然听到他们的保证，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刚说出一个“可”字就被毕方打断了。
“据我所知，你们两人关系还没到互相关心的地步吧，甚至可以说不怎么友好，她被抓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也太厉害了，连这些事都知道，他找上章莪他们不会错了吧。
戴实眼珠子一转，章莪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放心，我们对你头上那撮毛没想法！”
章莪本是好意安慰，却正点中戴实的穴。
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双目直瞪，显然处于备战状态。
除了苏蔓荆一脸迷茫外，另外两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看到章莪起身朝自己这边走来，戴实身体更紧绷了。
哪知对方在离自己还有两步远时突然错身朝他身后的冰箱走去，“苹果，要不？”
听到这句话戴实一颗心才落下来，但因情绪起伏过大，双腿一软，用手撑着才不至于摔倒。
看到自己的恶作剧得逞，章莪一副小孩子偷吃到糖果的好心情，“现在知道怕了？”
“怎么回事啊？”苏蔓荆好奇道。
章莪给每个人扔了一个苹果，自己先咬了一口，解释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戴实鸟吗？实为有，虚则无，他们这个族群每代都会出生一个异类，虽然唱歌不怎么好听，但头冠羽毛却有化形的功能。当然了，赠与必须是心甘情愿的。那个灵隐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的原因才接近他的吧！”
戴实此时脑袋空空的，本以为是族群最大的秘密，到今天才发现这竟然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你们知道吗，我是唯一一个了。”算是承认了章莪说的话。
看着戴实呆愣愣的模样，苏蔓荆转头看了章莪一眼，得到的是一个摇头的动作。
头脑简单的人有时候挺好的，至少不会多想，只有在自身受到威胁时才会有消极害怕等情绪，危机一解除，又恢复了本性。
就比如戴实。
“这苹果挺甜的啊，哎呀，碗还没洗完了……”
众人默。
章莪和苏蔓荆对这一反应到有点心理准备，毕方委实呆住了，“这孩子莫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吧！”，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连毕方这么沉稳的人表情都有点失控。
“……”
*
下午时分，章莪和毕方两位老搭档在书房说着话，苏蔓荆公司有事先赶回去了，戴实则不知道跑哪去了。
“之前小山竹在我就没说。你这次火急火燎的要我查探，其实是担心小山竹吧。别说你没察觉到灵隐和小山竹之间的关系。灵隐被抓，下一个会不会就……”
听到这，章莪面无表情看了毕方一眼。
“好好好，这个先不论。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告诉苏蔓荆她的真实身份，你这样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啊。我可听说小山竹和那个姜殊已经重新见面了，还在同一个公司，你也是急了吧。不然也不会出山了……”
“你给我闭嘴……”顺手将手上的书扔了出去，“平常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
右手一伸，将空中飞过来的书接住，“现在嫌我聒噪了，难得发现你吃瘪，可不得好好回报一下。”
看着章莪飞刀般的眼神，毕方见好就收，变脸似的恢复到平常状态。
“你昨天在酒店看到的人没认错，就是她，应该是冲着姜殊去的。要不，任由着她去，对你有好处。”
章莪点了点头，“她你就不用管了，不过她哥提防着点。你手头上的其他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最近我可能会频繁找你有事。”
“嗯。那个戴实真让他住在这，我看他要么是真傻，要么是另有目的？”毕方对戴实还是不怎么放心。
“那不就更要放在眼皮底下了，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章莪此时的模样才真正像一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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