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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牵连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可是再不肖也是自己的儿子,没有不救的道理。

  “阿芷,阿荪从小娇生惯养,在大牢里肯定受了不少的苦,你能不能让殿下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来。”淮南侯恳求道。

  陈芷仔细看父亲,见淮南侯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心里有些难受,声音也放柔和了:“父亲,我与殿下从来不理会朝政,这种事情插不上手,父亲不如去找大姐夫,我听说大姐夫如今颇得淮阴侯的器重,或许能够有办法呢!”

  淮阴侯府也参与了这次南征,本来以为是天上掉军功的好事,这种肥差自然是淮阴侯世子得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葬身哀牢,淮阴侯世子也是其中的一个。

  淮阴侯夫人只有世子一个儿子,而世子膝下也只有一个女儿,如今世子之位空悬,淮阴侯的众多庶子虎视眈眈。陈芷的大姐夫就是淮阴侯的次子,也是淮阴侯现存的儿子中最年长的一个。

  如今的淮阴侯府已经乱了,几位公子为了争夺世子之位各展神通。陈芷的大姐夫出了个奇招,亲自去了南边,将嫡兄的尸体带了回来,不光是让淮阴侯夫人和世子夫人感激不尽,还让淮阴侯对他也另眼相看。

  要不是淮阴侯世子的孝期没过,大姑娘早就庆祝了。即便如此,大姑娘如今走路带风,也把世子之位视为他们夫妻的囊中之物了。

  淮南侯又不说话了。

  张氏忍不住插嘴道:“王妃娘娘不知道,我与你父亲已经去找过大姑娘了。不过大姑娘如今主持侯府的中馈,忙碌得很,而且也没有见到大姑爷了。”

  “再忙碌也要问问三哥的事,毕竟三哥是大姐姐的亲哥哥。”

  张氏忍不住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可是我们与你大姐推心置腹地说了,你大姐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还是要淮阴侯做主,可是淮阴侯因为世子的死,对姜招讨使有些误会,也不愿意去救这些人。而你大姐夫如今的地位不稳,若是他能稳坐世子之位,才能十拿九稳地救三郎。”

  张氏说得隐晦却清楚。大姑娘夫妇怕因为陈荪的事情影响了他们在淮阴侯夫妇心中的地位,进而得不到世子之位,只能恨淮阴侯之所恨。

  陈芷心中冷笑,陈荪与大姑娘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而大姑娘对于营救陈荪却推三阻四,想来没有性命之忧的。

  陈芷意兴阑珊地道:“淮阴侯府简在帝心,就连他们都没有办法,我们王府更是有心无力了。”

  淮南侯没想到陈芷听了大姑娘的动作之后就直接拒绝了,他虽然上过战场,但生性温和,不愿与人争斗,因此当年战场受伤,就快速退了下来,领一个闲差。

  这也是钟氏与淮南侯不和的地方,钟氏出身的梁国公府,男儿从来以马革裹尸为荣,因此钟氏几次劝淮南侯从军中谋一个缺,不为自己也为了日后的儿孙。淮南侯不愿意,如今想一想,若是当年真按着钟氏当年所言,今日要救陈荪,也不会两眼一抹黑了。

  淮南侯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阿芷,你们是亲兄妹。我知道,你因为金乡侯府的事情一直怨恨为父,此事是为父的不对,当年应当为你出头,此事与你三哥没有关系,毕竟血浓于水。”

  陈芷早就不如之前那么在意这件事情了。如今的她夫君温柔体贴,女儿健康活泼,又马上要再添一个孩子,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也过不去的砍,回头一看,原来不过是平地的一块小石子,根本不值得去看。

  淮南侯也是看二女儿这些年生活幸福,之前提都不能提的事情,或许会打开她的心扉。

  果然陈芷听了这话,面色柔和了一些,但仍然没有松口,面带愁容地道:“父亲,女儿因着金乡侯府一向不为皇后娘娘所喜,哪怕是规行矩步,娘娘仍是多有不满,幸好有皇祖母和母妃时时看顾,女儿才不至于被皇后娘娘厌弃。如今三哥这件事情若是我们殿下过问,只怕皇后娘娘更加有理由磋磨女儿了。”

  淮南侯一向吃软不吃硬,所以钟氏一辈子与淮南侯相敬如宾,而玉氏多有宠爱,也是如此了。

  陈芷从小就看着母亲吃这个亏,但是钟氏骄傲了一辈子,让她像那些姬妾一样邀宠,她宁愿自尽,如今也就由着玉氏在淮南侯府耀武扬威。不过钟氏的娘家显赫,玉氏也不敢惹到她的头上,一开始还会悄悄恶心钟氏一下,钟氏从来不与玉氏废话,抓住她的把柄就请家法打一顿,打了几次,玉氏也就老实了。

  陈芷自然也看不上玉氏的样态,但是态度上稍微软和一下还会有的。

  果然淮南侯又有些犹豫了,张氏眼中闪过嘲讽,被陈芷看着正着。想来张氏摊上这么一个夫君,就算是素日夫妻和睦,只怕也会有许多看不见的龃龉。

  张氏还是没有说话,淮南侯有些无措地问道:“阿芷,除了你,我实在还是想不起谁能帮你三哥了。”

  淮南侯府是勋贵,与清流文臣的交往不深,这种事情淮南侯想要找人牵线都找不着。

  “侯爷,三姑娘不是嫁到了范家的旁支。”张氏在一旁提醒道。

  “对呀。”淮南侯一拍脑袋,又道,“三丫头不是跟着姑爷去了任上,远水救不了近火。”三姑娘是庶出,生母又不得宠,在淮南侯府一向是一个小透明一样的存在,且嫁的夫君家世普通,淮南侯一向不注意,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起她来。

  陈芷又提醒道:“父亲,还有四妹妹。我听说四妹妹嫁的定远伯府姻亲遍地,或许四妹妹有办法呢!”

  二人劝了一会儿,淮南侯见陈芷坚决不愿意帮助陈荪,只好再向陈芷告辞了,告辞之前还与陈芷说了一句:“阿芷,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若是你三哥出事了,你是皇家王妃,又是出嫁女,自然没事,可你有没有想过阿茝。若是阿荪的事情牵连到了阿茝,阿茝这些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淮南侯来了齐王府一趟,说了一车的话,只有最后这句话戳到了陈芷的心上。

  直到周奕回来,陈芷还在想淮南侯这句话。

  周奕出去喝了点酒,怕熏着陈芷,去净室洗了洗,仔细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味道才来到陈芷身边,发现陈芷在他去洗漱之前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什么样子,就想是石膏塑的。

  周奕将陈芷揽在怀里,笑着问道:“孩子今天乖不乖?”

  “都很乖。”

  “阿恬呢?”

  “本来她想等你回来,还是等不住,就先睡下了。”陈芷回头亲了亲周奕的唇角,“喝酒了?”

  侍女们早就见惯了夫妻二人的亲密,悄声退下,让夫妻二人独处。

  “和文朗喝了一点,熏着你了?”陈芷摇了摇头。

  周奕摸着陈芷的肚子温柔地问道,“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陈芷就等着他这句话,直接如倒豆子一般将淮南侯来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淮南侯最后的话一个字不落的学了一遍然后问道:“阿奕,你说三哥的事情会影响二哥吗?”

  “岳父是关心则乱了。”周奕的眼中闪过精光,“这件事情一看就是温家对姜家的反击,其他的人不过是池鱼罢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夺嫡之事凶险异常。虽说我三哥平日里文不成武不就,正是因为如此,三哥才不会卷入这些事情里。”陈芷有些忧心,“虽说我娘与玉氏不和睦,但是三哥毕竟是我的亲哥哥,而且二哥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若是因为三哥,又成了一无所有该怎么办?四弟是夫人所生,若无意外,定是世子,二哥爵位无望,若是仕途再因为此时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陈芷与陈茝兄妹情深,看着陈芷这般为陈茝担心,周奕有些吃醋,“二哥宦海沉浮,难道不比你一个深宅妇人知道得多。别担心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能救而不救。”陈芷眉尖微蹙,“若是因为如此,二哥的仕途不顺,我会很难过。娘已经去了,二哥的生母早就去世了,我们兄妹在父亲面前没有人说话,如今二哥身居高位还好,若是二哥一朝成了白身,玉氏一定会撺掇父亲欺负二哥的。”

  “岳父这样就不对了,怎么因妾室而怠慢子嗣。”周奕拉着陈芷的手问道,“那玉氏是不是欺负过你。”

  “没有。”看着周奕不加掩饰的关心,陈芷的心暖暖的,“玉氏明面上不会,我只是怕她给父亲吹枕边风,将二哥分出去不给一分家产。你不知道玉氏最会劝父亲了。”

  “无妨,有我。”周奕失笑地揉了揉陈芷的头发,“何况此事姜家也未必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姜家连姜大将军都进了大狱,即便外面有姻亲故旧,只怕也不知道从哪里使力。”何况刀没有割到自己身上,就根本觉不出疼痛来。这件事情关系姜家存亡,但是与他家的姻亲故旧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少一家交往罢了,没必要惹盛怒的陛下。

  夫妻多年,周奕知道陈芷没有说出来的意思,笑道:“有一家一定知道如何使力。”

  陈芷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奕,周奕指了指嘴,意思明了,陈芷上前,蜻蜓点水地一亲,刚要撤开,周奕的手就按住了陈芷的头。

  待二人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息不稳。

  陈芷责怪地看了周奕一眼,周奕又开始心猿意马,抓着陈芷的手不老实了。

  陈芷一把打掉作怪的手,催促道:“到底是哪一家?”

  “范家。”周奕笑了笑,“范庸。”

  周奕一句话让陈芷的眼前明了起来:“范庸,鲁王的岳父。对呀,为了鲁王,范庸也不会让姜家倒了。可是,这样做对范庸有什么好处。”

  外戚说得好听。像是之前的韩家,风光之极,但是皇权压了下来,还是磨成了齑粉,扬撒在里历史的旧纸堆里。范庸已经位极人臣,范家诗书传家,若是成了外戚,对范家来说未必是好事。

  “我听说,范庸非常疼爱这个女儿。为人父母都希望女儿过得好。”周奕说着又摸了摸陈芷的肚子,“听说姜家出事之后,鲁王也非常焦虑,鲁王妃如今怀着身孕,怀相不好,有滑胎的征兆,太医已经在烧艾保胎了。”

  陈芷怔住了,夫妻二人静默地呆了一会儿,就上床休息了。

  果然,罗御史弹劾姜临渊的第五天,范庸就上了一封奏折,上面洋洋洒洒骈四俪六地写了一大堆的话,话里话外说得是姜临渊之冤,姜家之冤。文笔很好,字字泣血。

  范庸跪在大殿之上,当着元宪帝和文武百官,声情并茂地念了下来。

  念完之后,元宪帝直接走下宝座,将范庸扶了起来,十分动容。

  全程近距离围观的周奕回来捂着牙道:“好一幅君臣情深的样子,看得我直冒酸水。”

  范庸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庸才,以情动人,以理服人。

  范庸拿出了姜临渊作战时用的地图,并且请了几位南征的将领,将姜临渊南征做过的决策一一说明,并让罗御史将自己的证人请了出来,在朝堂之上当堂对质。

  罗御史的证人节节败退,罗御史出来说道:“陛下,臣的证人出身贫苦,并未识字,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范阁老此举不妥。”

  范庸上前道:“陛下,罗御史所言极是。臣此次是为了为姜招讨使讨回公道,而不是信口开河,让天下人诟病。”

  那几个证人跪在下面战战兢兢,有一个甚至吓得失禁,裤子当场湿了大半。

  在场的都是肱股之臣,平日里最怕失礼,见状纷纷皱眉捂嘴,元宪帝也不悦了,苗公公忙指挥着小内侍将此人带下去,焚香洗地,收拾好了他弄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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