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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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沉杰在兰市的城郊发现了一个冰库。

　　那冰库之所以会引起他的注意，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那个冰库靠在兰市城郊的一处山丘脚下，地形偏僻，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一个冰库。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冰库外面的恒温显示环境是零下二十度，这与刘星伟解刨尸体后发现的尸体长期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储存的特点很相似。

　　他在那冰库面前徘徊了很久。回到警察局之后，便让属下去查那个冰库。

　　很快结果出来了，那个冰库归属于本市的一个冷冻食品公司。孟沉杰带人找到了那家冷冻食品公司的老板。老板告诉他，那是一个小型冰库，用于储存库里多余的冷冻鸡鸭鱼肉，并没有多少人在管理，平常也就是他们聘请的几个仓库管理员在照看着，用于调整仓库的库存。

　　孟沉杰向老板要来了仓库管理员的人员名单，上面只有三个人，商众实，芦煜城，钱军。他打算再去一趟那个冰库，找仓库的管理员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去的那天，仓库是钱军值班。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挺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上身一个泛着灰色油腻光泽的外套，脖子跟下巴交接处的肥肉叠成了两三层，压在皮肤里。他的头发秃了一大半，只剩一小撮油油的头发紧贴着头皮。他看见警察来到的时候，哆哆嗦嗦地，紧张地只知道一个劲地鞠躬弯腰，说话都不利索。

　　“你不要紧张，我们过来只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好的，警察同志。”

　　“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算起来，也有五年了。”

　　“这个人，你有见过吗？”孟沉杰向他拿出来林蓉蓉的照片。

　　钱军看着照片，皱起眉头：“没有。”

　　“你仔细想一下，不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两年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钱军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应该是没有吧，两年前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年纪大了，脑子不中用了，老是忘东忘西的。”

　　孟沉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问他：“你能带我到你们仓库里面看看吗？”

　　钱军撑着桌子慢腾腾地站起来：“可以。我这就给你拿钥匙。”

　　他在一边的墙上拿下了挂着的一大串钥匙，然后又走到靠近值班室床边的位置，拖出来一个大纸箱子，说着：“一会进冰库的时候，你们一人穿一件这个军大衣吧。冰库里面太冷了，在里面呆不到十分钟就会冻得浑身发抖。”

　　钱军一边拿着衣服，一边说：“之前，跟我对班的一个同事，芦煜城。他就曾经不小心被关到里面，差点死掉了。幸亏我第二天去冰库的早，发现了他，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啊，他要是再在里面呆上半个小时，就救不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钱军回头：“啊？”

　　“我说，他被关在里面，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孟沉杰穿好了军大衣，走到了外面，开始观察着四周。钱军在一边开着冰库的大门，孟沉杰问他：“你们这边有几个门？”

　　“小型的冰库能有几个门，这是个院子，最前面的一个大门，旁边那是个侧边的小门，一般都是关着的。再有一个，就是我现在开着的这个，冰库的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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