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就按照你说的（1）
面对这亲生儿子可凡的遗体开始慌乱的郁安翔又爬到草地上拾回了他的手机，他把耳朵贴上去听到游晓娴这个当妈的潦草说了句：“那你就在那边（颜公馆）看着帮忙吧，我要去做身体皮肤的养护，我感觉我的脸有些皱。”
‘最佳人物’美容中心是华北市区最有规模的护肤店，店面装潢华丽是为了和那些做‘男女二十四小时理容院’的做个区别，再来这个店家是很有来头的女人她的客源多数来自演艺圈以及上流中年女人群，拥有这些人际资源使得这家店乘风破浪在华岛美容业低迷形势下稳稳地盈利。
“娴娴姐，您来了！我们都等候多时了。”游晓娴脸色略微苍白是因为素颜，她有些木纳地挤出笑脸：“哦！不好意思我睡晚了。”
“多睡觉好啊！睡觉多就能及时地补充皮肤胶质，怪不得我看娴姐您今天皮肤这么莹润光滑，原来是睡了美容觉了。”店长一身翠绿色制服也是个高挑的姑娘，怎么哄得这些中年女人从心里对她们本身产生自信心是她的专长。
“呵呵！就你嘴巴甜，赶快准备好为我洗头美甲吧！哦不，我要全身按摩加上做头发和化妆。”游晓娴很依赖‘最佳人物’的各种服务，她今天心神不安，想去颜家又不想去。去了又怕自己年纪大了光华不再了被颜武穆漠视了，被漠视是一种彻底的失败，她绝对不能被漠视了。
“娴姐，你确定要做全身按摩吗？就是要包括水疗韩蒸以及背部排毒对不对？”那店长人很伶俐，一问就要问到重点。
“恩。是！你们大概多久会做完这些项目？我时间不算很赶。”游晓娴此刻似乎忘了她上次来到这里做相同的护理项目过去多久了，她的不安她的恐惧莫名地就找了过来。
“娴姐，您先用玫瑰花茶吧！这里请。”店长端上一盘精致瓷器盛着的玫瑰茶上来，她神色狐疑地左右看了一眼，她的同事们都不明白这女人说话的意思但她发现了游晓娴的反常，她希望这茶能够让对方神志安定下来。
“谢谢！”游晓娴太需要这杯茶来醒个脑子了，她对于有些事情直觉脑子上了浆糊。
静静地看着游晓娴连着大口喝下两口香甜的玫瑰花茶，店长慢慢的语气保持独有的甜蜜：“娴娴姐，我感觉您今天好像哪里不舒服，如果是生理期就要到了我就给您准备热敷的小枕头来，好不好？”
“不，我今天没有生理期，我还记得你对我的生理期也是知道的。”喝了茶稍微稳定了思绪的游晓娴凝着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女店长。
“恩！对呀我是知道的，但我还是不放心您一下子订了这么多的课程万一您中途有事情那就会浪费了疗效的！”
“不会的，我今天很需要发型和时髦的妆容还有放松的身体，不然我没法子应付整个下午的事情。”她还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自信心，从牛美丽到威廉的母亲，哪一个女人不比她姿容绝美。
“看您很赶时间，那就建议您做一个半小时舒压按摩，然后在这个期间为您安排美甲，剩余的时间也是一个半小时还是一个小时还请您给个时间上的确定好吗？娴姐姐。”店长卖萌似的眨巴着眼睛，她要为工作时间的调节有个掌握。
“做吧！就按照你说的，我最后梳头和化妆用一个小时应该够了吧？就请秀雅来可以吗？”
“陈秀雅现在很少再接个人化妆造型了，因为她已经拒绝外出工作了，除非到美妆学校找她。”
“我出八千块她来不来？啊不，一万，你电话告诉她说我喜欢她梳的头化的妆。”游晓娴因为去年初次来到这里做造型被陈秀雅梳头化妆之后就很满意，之后来这里找的造型师不是话太少就是让她看着不顺眼，至于造型满意度也都还不错。
“娴姐，不是你加钱她就能来，是因为秀雅现在转型成为产品行销导师了她抽不出来时间继续接造型的工作。”店长表示出很大的无奈，她们店里能够配合的造型师有十多位呢她怎么就非要找陈秀雅，这难题很难解答。
“哦！你连说话都变了调儿，难道是我得罪你了吗？”游晓娴忽然看不顺眼这个女店长了，她可是经常消费的熟客呀。
女店长心里一个机灵顺手拿过一个精美的册子，那里全是拍摄精美的肌肉男模特，她打开其中一页指着给她说：“他也是造型师兼职模特儿，从前是发型设计师，现在是造型师模特儿综合职业，只是他价格比较贵你接受吗？”
游晓娴心头一喜，把头偏过来仔细地看了下去。干！这是皮特王，那个凶横霸道腹黑又吊人胃口的小鲜肉啊！
“不需要！那就你看着安排就好了，我要清丽优雅和我以前一样。”游晓娴心里差点没有喊出来，这个皮特王根本就是个多样的面首。
“好的！我知道了，那您先过来里面更衣准备按摩和美甲喽！”那女店长是老板娘王力美亲手调教出来的强将，她嘴角隐去一丝嘲讽。她就是要用那画册当作调味品，她知道她今天有心事暂时吃不下那‘重口味’。话说，你的清丽优雅那还不都是我们的口头恭维让你日渐以为那就是真的了。
正当游晓娴喝着玫瑰花茶趴在美容床上很享受地按摩美甲的时候，颜公馆的大餐厅后厨房里美如开始心乱如麻强装镇定地站在厨师身后指挥他切菜。
“二少奶奶，昨天您都给我说了的，您身体有份量久站不得您还是歇会儿吧！”厨师这些日子早就掌握了颜家的口味，关于颜董事长个人要求的菜色细节也都记下了。
“哦！我都说了呀？那你就慢慢地做，今天大概会有五个人，再加上一个炒鳝鱼。我先出去歇息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了。”美如心里很烦躁地走下后厨房的大台阶，站在拐角她先瞧一眼祠堂方向。
祠堂那里不知道从那里运来一个两米高的集装箱柜子，一个货车从紫藤园的后门车库开了进来的，因为前门的铁栅栏根本就没有听见打开的声音嘛。郁安翔精神失常地想跟着佣人们抬可凡的遗体，但被颜唯一挡住了。那位杨医师的重型摩托车还停在大门内门房屋檐下，鲜黄的重机车牌上黑体数字十分清晰。医生在主体别墅内还没有出来，颜唯一没有进去她游美如更没擅自进去的资格。说来也奇怪，嫁给可凡快七年了她总有种面对陌生人的错觉，这个小男人和她相识在十六岁相恋在十七岁，十九岁有了小乐才知道他根本就对她没有爱。而她，不爱与背叛都要独自承受，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喊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是他的亲姐姐。
早上小乐被她和佣人一边一个牵手远远绕开湖畔走的时候还问：“妈，我听见昨晚半夜你喊的很大声，是爸爸欺负你了吗？为什么你不叫醒我呢？我会帮你和爸爸讲道理的。”
“没有！小乐，是你做恶梦了！去把，开心去上学。”她最紧张的莫过于今天早上送儿子上娃娃车之前，她怕儿子知道爸爸没有了。
美如一个人慢慢地踱步在大餐厅里亲自带了一个俊俏的印尼女佣默默地摆放餐具，今天早上厨师去菜市场顺便买了一把七彩天堂鸟，她用剪刀修剪到干净把花插了瓶摆放在悬关的柜子上，那花看上就像几只纤细身子的‘鸟儿’站在枝头唱歌。她觉得那是唱给可凡的挽歌，挽留他回来多活几年的。
正午十二点，餐厅正中三张椭圆形餐桌中的一桌迎来了四个男人落座。美如等人一进来就和佣人从靠窗的椅子上起身，两人合力把一瓦罐的木瓜鸡肉汤抬了上来。
“威廉，这位就是你弟妹吗？”杨医师目光很端正望了一眼游美如先是点头，然后就问颜唯一。他左侧的郁安翔好像谁也不愿意理会但也被所有人忽略地坐着。
“是啊！和我那弟弟可凡同年。”颜唯一神色郑重地看一眼美如对杨医师说。
“二少奶奶，你为我们准备午餐辛苦了！也请节哀啊！”
“谢谢您杨医生！”美如摆出一副暗淡寡妇的脸色轻声道谢。
颜家人吃饭从来都不多话，四个男人坐了一个桌子，美如和女佣人另外一桌默默吃饭，在这个大宅门里生活的美如早就学会了不慌张的习惯。丈夫没有还有别人在，这些人只要不撵她出门她就还有资格活在这里，至于姓郁的她完全不指望这个人能为她和小乐做什么。在美如眼里他一个亲生父亲从来不相认儿子就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事儿，在她乡下的族人中也有人日子富足之后另外娶妻生子的，但人家最起码都有给钱安排所有的子女生活和上学这也是履行责任了。可这姓郁的，多少年进出颜家和亲儿子两两相望而就是不相认，他这和那些欺世盗名的歹人有什么区别呢。
“美如，小乐呢？上幼儿园去了吗？”游美如正从背后思忖着郁安翔呢，他就这么问她了。
“对！”美如简单回答一声，颜唯一和颜武穆都很警惕地瞥了一眼美如，那目光起初让美如很不自在，她也半天没有明白过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有时间让我看看啊！”以前他是很少和美如说话的人。美如记得他爱跟至晴说话，总是不在乎辈分的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她认为至晴绝对很早就知道某些秘密的。
“好啊！”美如的视线是以一对四。
“美如，你身子不便，你回去歇息吧！家里的各种庶务和小乐都离不开你的。”颜武穆给了美如这句话，他是家翁也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不该把小辈扯进来的就尽量避免。
“好的！爸，那你们慢用。”美如说完就伸手扶了一下她的后腰慢慢地走下台阶。
“威廉，我看就让美如和小乐搬到我在北区温泉山那里住着吧！那里适合小孩成长，而她也可以找工作我来照顾小乐。”郁安翔很无耻地说了这些。
“颜董事长，郁总经理，我医院下午还有患者挂了号等着看诊的，我要回去了！”杨医生用纸巾慢慢地擦了擦嘴，他看这情势似乎不是很友好，姓郁的要和颜家有纠葛了，本身讨厌关注别人私事的人就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威廉，你去送一送杨医师吧！”颜武穆很不客气地瞪了一眼郁安翔没有先说别的。
颜唯一陪着一身粉绿色医院服的杨医师起身，这医师粉绿大褂穿着也很是气度不凡，还把那黑色风衣潇洒地搭在手腕上。
“威廉，你弟弟的大体我先安排了我们医院的冷冻车装好，具体就等你爸爸的吩咐再入殓举行葬礼，我手上有熟悉的可靠的殡葬业者我会事先告知他们隐秘低调的。”
“您真是太有心了！真心感谢您的妥善安排，家里最近有些事情可要我爸爸忙的啦！改天我和我太太去您府上拜访啊。”颜唯一很客气地回应了。
杨医师交代完这些细节就垮上他那威风的机车出了大门口的过道，他戴上头盔的样子看不出来是一个六十岁的人。
大餐厅里就剩下老相识老搭档郁安翔和颜武穆了，颜武穆冷笑：“翔，你儿子我替你养了二十七年呀！怎么，你想做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那你就把儿子身后的媳妇和孙子给我呗！”郁安翔涎着脸把话说了，他决定能争取到就争取，争取不到了还有游晓娴这个女人的心还在呢。
“这个，我等你把可凡的事儿忙完了再说。”颜武穆手扶着汤碗跟着有喝了一碗汤。瞧着自己的老部下老伙计没了亲儿子这么地失魂失神劲儿他心里就爽快，一爽快胃口就大开了，他运动量大饭量也大，刚才就吃了三碗饭菜。
“董事长，您是说我可以参与葬礼？”郁安翔还有些不敢相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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