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爸爸和我爸爸是认识的
“二姐姐你怎么不问一声顾倾城，她说大姐在加护病房要住多厂时间？我希望我们去了之后大姐能转到普通病房内。”王一洋这些年工作稳定职位高，思考问题也靠向周全的方面了。
牛志成爱看岛屿新闻他快嘴一句：“放心！大姐福气那么好的人会很快好起来的，人家岛上的医疗那么地好，福利好到看病都有健保支付的。”
车桂香嘴角一咧冷冽地目光扫一眼牛志成：“妹夫，你既然今晚在这里了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从今以后别再到我店里滋扰我的员工了，搞的风气不正人心不稳的。”
王小妹虎着个胖脸用目光狠狠地怼她丈夫，别人以为她这就罢了，谁知道她一个拍膝盖忽地跳到车桂香面前吼：“嫂子，你也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牛成到你那儿去你就是当他是你家免费的长工，什么修理灯泡修理水槽和厕所的事儿都找上他。”
王素容不在老家的这些年，王家姐弟三个自然尊崇王巧容为主事的大姐，车桂香有气也不吱声就只看着王巧容，王巧容坐在单人沙发上喝了口水不说话。王一洋本来收敛了多年的暴躁性子破戒了，他起身冷冷地将他小妹和妹夫推搡起来。
“哥，你干吗推我搡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走吧！你们两口子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乱，今天我们在这里是商量大姐的病危情况，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他推着矮胖的王丽容，前面牛志成没敢向后望一眼，他爱凑热闹但他不愿意和王丽容独处。
‘砰’地一声，公寓大门外的铁门关上了，木头雕花的双扇门也闭了个严实。
医院加护病房外的走廊里终于出现了刘新璇和她祖母还有她爸爸刘凯，她急切地从门外向病房的玻璃内张望她妈王素容问她祖母：“我妈她怎么了？爸，你说我妈妈她会不会死？”
刘赖锦缎听了他儿子送她过来的路上就为她单独分析了：“颅骨折碎，心脏衰竭。阿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等一下接到小璇就不要说这些实话。”心里早就由着儿子打算的人，揽住孙女说：“不要急，你妈的伤势正等着医生们开会商议呢。一定会好的！“
“可我妈她身上插了很多的管子，还有一个很大的像瓦斯管子的机器，你们不要骗我，我这就去问我倾城姐姐。”刘新璇过去听她妈王素容说过顾倾城的所有事儿，平常她没有自信心和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说超过五个字的话，今天晚上这里是医院，里面加护病房里躺着的人是共同的亲妈。
顾倾城讨厌刘凯一家，刚才远远地瞧见他们过来这边就和颜唯一带着佣人出来外面的美式快餐店吃了些东西。主仆四人慢慢走进来急症部的区域，就见刘新璇穿着花朵一样的裙子和她祖母刘赖锦缎站在走廊拐角等他们。
“倾城姐姐，姐夫你们好！我想和我姐姐聊一聊我们妈妈的事儿。”小姑娘是个大双眼皮鹰勾鼻子，眼睛颜色是黑的，并没有传承到王素容的灰蓝色眸子。
“那你跟我过来吧，希望你心情不要激动。”顾倾城明却感受到刘赖锦缎那老婆子猥亵的目光将她全身都扫视了个遍，冷漠对刘新璇说。
刘新璇跟着顾倾城到了外面医院精心造就的荷花池畔，相视无语不知道从那里说起。
“姐姐，我们的妈妈什么时候喜欢上爸爸的？是因为你爸爸过世的时候吗？”刘新璇有些胆怯地咬住嘴唇问，她个子不高，虚八岁看着也就一百二十三公分的高度，乍看还以为她只有五岁。
“不是的，我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你爸爸和我爸爸是认识的。”顾倾城想不到现在的小学生一年级就这么会问问题了，一问就问到重点。
“那就对了，既然这样我和你就不应该处不好对吧？”小女孩精明的头脑和她的身高不相陪衬。
顾倾城今天心里很复杂而沉重，但看见她还是淡淡笑了。
“妈如果走了你还有你祖母和你另外一个姐姐，也还有你爸爸，你其实什么也不缺。那么你现在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我不是很能说话的人。”
“我就是想问你，妈妈应该没有事儿吧？我爸爸和我阿嬤都不会对我说实话，妈妈很爱漂亮，但你看她浑身插满了管子我真的很想进去拔掉那些管子。”刘新璇说着就哭了。
“傻瓜，你拔了那些管子立刻就没有妈妈了！好了，我送你进去到你爸爸那儿去。”顾倾城伸手拉住刘新璇的小手带她走进急症大楼的门。
“我们全力配合，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素容好起来！”刘凯在颜唯一面前说起这些堂皇的话简直成了习惯。
“你们放心！医生刚才就预备半个小时后安排体内循环师进行叶克膜试装，待会儿会有体循师过来，费用我已经付了你们不用担心。”颜唯一对刘母和刘凯说这些的时候眉头深锁，关于生死他见过很多但一定不会漠视。
“啊，那真实让你破费了啊！叶克膜我听说了，是一项新技术。”刘凯又开始卖弄他肚子里的知识了，自己老婆被别人付出昂贵的只费用他当然求之不得也甚至就希望王素容就这样永远别醒来才好。
“观音菩萨，妈祖娘娘保佑啊！保佑我媳妇儿素容很快好起来吧，我这就给您磕头啦！”刘赖锦缎在经济上节约了一辈子，但在礼数上却不会吝啬当场就给高大的颜唯一下跪。
“您老人家快请起来！我是女婿，我应该做。您这样就是折煞我了！”颜唯一蹲下身长腿屈着两手扶住了刘母。
“对啊！您不用担心。”顾倾城这些年逐渐找回自我了就也不过分谦让，继父老母小黑眼线嵌着的眼仁里时而对她猥亵的目光是让她最受不了的，表面上她还必须作出一个小辈对长者的尊重。
被颜唯一这样风度的人屈膝相扶，刘母脸上受宠若惊：“好啊真是素容的好女婿她好有福气啊！可就是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啊？”
刘赖锦缎和刘凯早就预感到王素容不行了，她垂头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再不打算进入病房，里面的人浑身插满了管子以她的传统观念这样进去就是十足的触霉头。
刘凯脸上带着复杂的笑，走到门口来：“倾城，你妈在叫你和新璇呢！你请进来一下吧。”刘凯在王素容他这会儿穿着绿色的防菌服，顾倾城也换上了进去。
王素容别看她浑身插着管子，可那插了管子的胖手还能抬起来，眼神对亲女儿充满了愧疚和些许的希冀。
顾倾城很想听亲妈说话，但见这病床边就两个椅子都让刘凯父女坐着了她只好蹲下身把头靠近王素容的头，耳朵贴近她的脸。
“妈没有好好对待你，那时过去妈不懂事儿，以后你可以原谅妈的不是吗？”王素容身上套着医院的浅绿色病人服，头上那血腥味道还很浓。
当妈的对女儿说她不懂事，这也算是千古笑话了。
顾倾城并没有说话，她这些日子的沉淀已经习惯了沉默，她也收回了她的耳朵。
王素容可能今天手术的麻药还没有褪，依然口齿不是很清楚的说：“我知道我素质差，习惯不好，也时常故意去你婆家骚扰你，你小时候我不喜欢你还经常打你。”
“够了！你好好休息，想这么多对你的伤势恢复不好。”顾倾城语气淡漠。
“别，倾城，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治疗了，反正伤势也疼的厉害不如就此了结了的好……”王素容临死了这任性的蠢毛病还不改，还企图就这样拿捏别人.
顾倾城屈着身子这样靠在床头的姿势很别扭，她走过来让刘新璇起身她坐下来把手攥住新璇的手对王素容说：“妈，你别任性了，她还这么小，你不为谁也要为了对她的责任活下去啊！”
“是啊！素容，我们大家都对你恢复过来有信心。”刘凯柔声依旧，对妻子对任何人都不会改变的温和。
可是顾倾城自爱今天赶来医院的时候和刘凯在电话里的争执还记得很清楚，她立刻冷笑说：“妈，你不活过来，会有人得意的。加油！我和新璇等你，过了今晚你会比较好些的，在这之前希望你坚强地配合治疗。”
刘凯侧目对顾倾城表示出惊讶，他一直以为她就是个乖顺的女生，日子一顺性格也就顺了不计较过往的人，以他对女人的分析了解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王素容听了这些话就狠狠地瞪一眼刘凯不再看他，刘凯现在重逢了莫尼卡她是知道的，她伸手让顾倾城靠近她，她对顾倾城要求：“别让刘凯在这里，我好了就回去照顾新璇，但绝对不会和他走的近。”
“刘伯，我妈她心情不好，你还是请回去吧！”刘凯好歹当初还是顾倾城的监护人，平时表面上也是正派的人，顾倾城要称呼的辈份还是要叫得出口。
“哦？倾城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凯装的什么都不明白。
“对不起！这是我妈的意思，但她现在状态很不好，可能怨你没有让她去靠驾驶执照才害她成了机车受害者。”顾倾城表情严肃，刘新璇可是都听明白了。
“爸爸，我们出去吧！妈妈她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我们不要打扰她这样说不定她会好起来的。”刘新璇憋着眼泪扯了扯她爸爸刘凯的手。
“恩，让妈妈好好休息！我们走。”刘凯看也不敢看王素容就被小女儿拽这出来了。
刘母一看颜唯一不在立刻靠近儿子问：“按怎（怎么样）？有没有好转的迹象？”她以为小孙女在城里上学听不懂闽南语。
刘凯环顾这走廊四下无人，顾倾城也还在里面呢他轻轻对他老母摇头，他老母会意之后轻声叹气：“我新璇有我在的，不要怕！”
“阿嬤，你说的什么？我要怕什么？我妈妈她会好起来的。”刘新璇不懂她爸和她祖母说了什么，但她相信王素容会好起来的。
“你们先回去吧！妈，我先送你回去，我这就进去给顾倾城说一声，免得她和颜家大少爷以为我们不会做人，你们一老一小是不能待在医院很长时间的这对你们健康不好。”
“恩，也好！新璇，走吧！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你妈妈。”刘母拽着刘新璇，刘新璇脖子一直向病房内伸过去看。
“回去早些休息啊！你是小孩，不能熬夜的！”刘凯摸了一下刘新璇的头。
颜唯一是个非常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此时急症室的医生们有人已经准备下班的也因为他的请求而愿意留下来，因为王素容是今晚整个急症大楼最严重的患者，部署治疗计划都三次了，还专门请来别的医院的血管科权威医师。
“我在此对大家鞠躬了！无以回报，就为各位拍照纪念一下这一刻吧。”颜唯一是摄影师，他的轻装备是随身带着的索尼A7数码类单反相机，顶头一个小而圆的霓虹灯补充光线代替了闪灯。
这几位医师见他很有诚意也都自动摆好姿势让他拍，他们不多话，今晚的各个项目对他们临时组成的团队也是一项考验。
深夜十一点，王素容的加护病房内很有秩序地涌入三位医师，护士长带领四个护士开始为王素容进行超音波检测为之后的血管手术做好准备。
颜唯一和顾倾城分别裹着长大衣斜靠在走廊椅子上打瞌睡，顾倾城惦记着她今天的另外一项任务是找合作的打金师傅促进出货的效率，她不指望能遇上理念相投的手艺人，最多就是她一个人把活儿做完，做的慢些失去些顾客不是要紧的。
手机屏幕跳出李敏儿发来的信息：“倾城，你要找的工匠还要继续吗？要不要我在我这里帮你发文征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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