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样板间
团结湖拟开发的四周，被两米多的彩钢板围栏起来，墙体贴上了建材广告。院里搭建了简易钢构办公室，用于临时办公和打更。不远处，就是样板间。*画出的停车场，停放着二三十部车。
孙总打开车门，扶隋秘书下车，“谢谢！停车场车真多，恭喜孙总发财！”隋秘书嘴甜。
“每天不下七八十人，隋秘书眼光独到，开车看房，基本不差钱。”孙总高兴。
“五哥，你说的没错！”张三附和。
公开场合张三叫“五哥”，孙总更高兴。
“董事长，咱先围着院子走走，再看样板房?”孙总问道。
“看样板房吧。”张三答。
“董事长，远处那拨人是咱设计部的，陆总工带队，现场勘察。”孙总提示。
“那咱更不能打扰他们工作。人家走走出灵感，我走就是走形式，看房。”
“大冷天的，我陪设计部转转，刘主任你陪董事长去样板间。”孙总吩咐。
孙总粗中有细，知人冷暖。
“董事长，我去陪设计部，孙总也不会同意，您甭觉得我懒。”刘主任解释。
“我清楚！那是他的活。”张三理解。
样板房里咨询热火朝天，张三和隋秘书多听多看，近水楼盘销售一空，正房不提，主推厢房，价格每平上浮150-200元之间。
“董事长，楼盘模型喜欢，样板体验更好，太出乎意料！”隋秘书赞。
“五哥是把好手！难怪他舍不得卖。现在问题来了，钱收了啥时交房?开工计划要充分，价格上浮我个人不赞同，这价位在团结湖这片不低了，有些东西可以从物业找，提高服务档次加点钱没谁埋怨，他不敏感。一期是形象，钱不重要。”张三说给刘主任听。
“董事长，加价真没加多少，各方面因素我们考虑了。”刘主任解释。
“刘主任，加价确实没多少。但我们要考虑，加价加到谁身上了?我们加到院里那二十部车主身上，而他们才是建民最真实的客户群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现在我们近三分之一楼盘被各机关单位集资采购，无论自住或倒卖，他们的价格，比现在挂盘均价低了10-15%，换作我是个普通购房者，心里肯定不舒服。刚才我就听到有人嘀咕，为什么sj局团购便宜?哪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可以惜售，或者囤积待市场上涨再售，最好不要急不可待，这掉价。买房子好事吗?谁掏钱不上火，蔫不悄的吧。”张三说话间，发现身边站着设计部小陈，问道：“你也来了?”
“是呀！我看到你来回转悠，所以忙完就过来了。”小陈回答。
“董事长，设计部每天派一两位到现场，回答购房者提问，了解他们需求。”刘主任补充。
“这主意好！今天我来对了，新观念新思路学习不少！”张三赞。
“最近清闲，总工让我们自由组合5个小组，来现场勘察，补充设计方案，一旦采纳每人两千元奖励。”
“原来无利不起早啊！”张三玩笑：“一旦采纳，董事会给课题组每人再贴两千。”
“董事长，总工眼皮底下不好混，那奖金不好拿！我当讲解员去了，隋秘书再见！”小陈走了，那边有人叫他。
“董事长，你对涨价的看法，我马上向领导班子汇报，拿出意见。”刘主任说道。
“这事不要拖！生产你们自主，涨价必须上报董事会，需要讨论。刚才的说辞仅代表个人观点，个人意见服从集体决定。”
“明白。”刘主任心里不这么认为，凭啥董事长官僚地走一圈，然后勒勒一堆，上升到阶级矛盾高度。
看到刘主任若有所思，“刘主任，你怎么看待涨价?你抽烟吧，咱俩出去聊聊?”张三问道。
“好的董事长，我吸烟。不用去户外，旁边相通的铁皮屋就是吸烟室。”
俩人喷云吐雾，“刘主任谈谈。”张三鼓励。
“好！个人观点，第一、涨价上报董事会，我细想后确实应该，因为事关信誉。建设擅作主张应检讨。第二、应不应该涨价?我认为应该。团购分一次性和两次性全额付款，散户首付分20%/30%两种选择，以100平米房屋计算，全额付款一次性要多拿出30万元，这笔钱银行一年定存利息1万多，面积平摊每平100多块。所以我觉得涨点正常，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家。至于目前均价与团购差价偏大，这没有办法，因为当初团购基数定低了，是董事会决定的。第三、涨多少合适?我觉得这是当前需要考虑的重点。家长里短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说辞缺乏内在依据。我们建设只赚该赚的，有孙总在大伙不敢胡来呀！”
张三认真听完，点起第二支烟：“客观，有道理。看来我的观点过于感性哈！”
“董事长，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其实你的观点当时一下子打动了我。不过我后来算算账，觉得不对头，我们得过日子吧，我们又没赚黑心钱?”主任阐述。
“你埋汰我败家子?”
刘主任着急，道：“我哪敢！董事长待大家情同手足，社会责任感满满，跟你干我荣幸！”刘主任点上第二支烟：“董事长，你为人做事大伙服气，千万别挤兑我哈！跟你我平日接触少，说话紧张，要琢磨，刚才忘了没过脑。是不是该叫孙总回去了，否则他没个准。”
“你说愿意跟我干?真的假的?”张三问。
“董事长你啥意思?考验我?大伙谁不喜欢你尊重你?可别开这玩笑。”主任笑。
“好哇，那你做我办公室主任，李主任要换岗。”
刘主任愕然：“啥?我不敢干！水平不够干不来。”
“啥意思?你跟孙总可以干，跟我不可以?我比他差?怎么建安人说话毛了光机?不给台阶下是吗?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考虑，到时候回话。”
“董事长，我谢谢你信任，不过我确实不想调动。说的没错，建安人办事启齿咔嚓不修棱角，处理人际关系不是强项。关键一点，董事长你回答我，团结湖开发是否重要?是否是今年集团的重中之重?如果你认为不是，孙总同意我跟你走。孙总带我到建设没几天，立足未稳尚需磨合，建设人挺隔色，我俩也不容易。董事长，我这人嘴碎胡咧咧，不适合办公室机密工作。”主任反正就是不想来。
“一套一套，说来说去不给面子呗，不用墨迹，翻篇。打电话给孙总，回公司！”张三笑着去找隋秘书。
“整的我冒汗了！中午请你在外吃吧?”主任露出笑脸。
“拉倒！现在你恨不得躲我远远的。”
样板间里看到了孙总、陆总工一行人，张三快步上前伸出手，热情道：“陆总工你们辛苦！”
“董事长辛苦！”陆总工回答：“设计初稿已出炉，在最后论证阶段，董事长有何建议供我们参考?”
“你们做的好，我哪有建议?冬天衣物多穿，我刚才碰到小陈，穿的冻冻瑟瑟，韩莹你也是，身材好我们早知道。”
大家转眼看韩莹，看得她脸色羞红。除了关、陆俩位领导，其他人不知她内情。
“董事长好！入职以来承蒙领导和同事关心，那，那啥感谢！我会继续努力！”韩莹磕磕碰碰端出客套话。
陆总工笑道：“小韩业务钻嘴巴甜，我老了，刚发现她身材好，多可惜呀！”
大伙哈哈笑。
“陆总工，冬季出现场，设计部配套防寒服吧。”张三说道。
“哦，没必要！冬天出现场没几次，况且他们是有衣服不穿，这活该！你看我穿的就像熊猫。”
“也是啊，都愿意走秀。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吃啥大伙琢磨。”张三邀请。
“哦，没必要！咱食堂伙食不比外边差！还耽误时间。”陆总工否决。
张三“丝”了一声，“我今天到团结湖，怎么说啥都被否决，村长是干部，董事长不是吗?”
“不是老陆，团结湖是我地盘，我得请大伙呀！你总表啥态?”孙总不乐意。
“我是不去，而且董事长也不去，你们爱谁谁去！”陆总工说道。
“你?老陆，你这是下马威！董事长说不去了吗?熊色！你特么不去他们谁敢去?”孙总真不高兴了。
“刘主任去开车，陆总工吩咐咱们回家吃。”张三笑着对主任道。
“孙总，心意大家领了就是，不就是一顿饭嘛，啥时候补不行?别磨叽！董事长眼巴巴等你呀?立马的！”刘主任损道他。
“你特么一大早就犯上，还想干不?老陆你个王八犊子！”孙总加快脚步往车走。
“刘主任不干也好，他呀我想招安呢，你当你的光杆司令。”张三接话。
“小刘啊，这号粗人甭伺候！”陆总工添火。
“你俩少说两句！孙总急脾气你们不知道?没看他真的不高兴了！”隋秘书埋怨：“来，孙总，咱俩坐一块。谢谢你！我看房劳驾你陪着，你再给我推荐下户型。董事长，你坐副驾驶。”
孙总上车：“我就是陪你看房，要不我不来。我跟董事长说两句公事，然后我给你出主意。哎，董事长，哎，三子，我说两句。”
“我听着呢。”
孙总咳一声，以示开始：“我们临湖的地界，隔湖水20多米有个孤岛。大概20来米长20米宽，高出水面5-6米。如果修座便桥与堤岸相连，就能变成一座桃花岛。这块地，不，这座岛我要，但不知道归谁管，是国土还是河道还是水务?董事长，你最好把事办妥。”
“你拿它打算做什么?”张三问。
“苏式园林，简装版。供住户散步，静思，赏花，观月。”孙总说说而沉醉。
“这可是白搭钱，赔本买卖五哥你从不干啊！涨价你干！隋姐你摸摸他脑门是不是在发烧?摸摸！”张三开玩笑。
“那我～可就摸了?”隋秘书逗孙总。
“那啥，那个董事长，我认真的。暂时看确实白扔一两百万，但咱们买下了住户的心。盖个修身养性场所，等于倡导文明生活，符合政府报告提高全民素质要求。重点在于二期开发，与这座岛共享，届时每平我涨个百八轻巧，方圆两公里内就这么一个孤岛，别人想复制都没门！”孙总阐述理念。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为二期工程打伏笔，神来之笔！”张三支持新颖。
孙总一振：“你挺我?我谢你！明白人好说话。我跟关总工提起时，他说我异想天开；我跟李总提起时，他说让我再论证；康总更别提，他说我违法破坏水资源，张总我懒得问，他的口头禅是“李总啥意见我啥意见”。其实我跟你提时，想验证我是不是真的异想天开?原来不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服你，你啥事都尝试，这就胆量。”孙总开心。
“孙总你势利且讲策略，为得到支持吹捧我。这块荒地，我估摸没登记造册，咋交易?团结湖堤岸不许变动，修桥更不可能，这事抓瞎。”张三摆出困难。
“试试无妨！不成我也高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虽然这座岛袖珍，却似设计点睛之处，人造景观不如浑然天成好，一旦搞成绝对是处风景。”
“不谈远景、风景，眼么前你给我指条路，怎么搞?找谁?”张三反问。
“嗯，比方说，我们捐建个水质观测站，水利局；或者办手续搞个所谓的水上乐园，旅游局。”
“以租赁形式营业可以，开家餐厅?”
“不行！饭馆屎尿多，可真破坏生态了。岛上就是个纯粹养生的地方，就这本意。”孙总反驳，强调：“绝对不行！”
“岛上咖啡馆吧，市里满街上岛咖啡连锁，堤岸上建公厕。”刘主任插嘴建议。
“嗯，好主意！我协调关系，具体手续刘主任跑，我看他天天挺清闲。”张三赞许。
孙总听着话里有话，道：“哦，他清闲?他哪有时间?市府又不熟，这种大事非董事长莫属。”孙总解释，多少听出张三挖苦的味道，又不明原委，于是又问：“小刘，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孙总，我觉得没有吧。自打出门上车，按你嘱咐我一直陪伴董事长在侧，有问必答。他说我清闲，那是表扬我从容。”主任呵呵笑：“你说是不，董事长。”
“就这意思！我想说的是有条不紊，一急遛嘴了。”张三使坏呵呵笑。
“溜嘴就好！谁要把董事长惹毛了，天王老子可都拽不回来。来，隋秘书，谈谈咱俩的事。你家三口且孩子在外读书，要是自住，我推荐135平米，大了真没用打扫都费劲，你要是转手卖，推荐105的，你要是留给孩子一套，那就门对门两套，一个135一个95。”
“孙总，你自个要哪种?”隋姐问。
“我要一套95给孩子。我还住老房不动了，老母亲在我那，逢年过节来人多。”
“我现在住的就130上下，所以我想换个大点的，要不就没意思了。”
“小隋，你现在住的叫住宅，我现在盖的叫花园，以后在这里转一圈估摸最少半小时，高山流水花花草草，心情不一样，这是第一。第二、女同志要理性购物。190比140无非多两小房间。你家人少，说不准一个当麻将房一个当储物间，没啥实际用途，而一旦想卖，相比小户型卖不出好价钱。你家的最佳配置：135或150平，外加个车库，我说的不是车位。车库价格是车位的三倍多，但前后顶屁股能停两台车，里面空间你还能当仓库用，放点乱码七糟的东西。你听明白了吗?”孙总讲话结束。
“孙总，我听明白了。听你的，150外加车库。”
“也就你听我的！”孙总叹息。
刘主任偷着笑，感染张三跟着笑起来：“隋秘书听你的，我听隋姐的，所以我听你使唤。别装可怜！”
“那我还有件事跟你商量。前天。。。”
“休息下成吗?”张三回头对他笑。
“成！午饭后找你。”
闻言，隋秘书抿嘴笑。
“这样吧，下午四点。关于团结湖房子售价我有不同看法，具体我跟刘主任说了，你们班子商量下，你桃花岛的规划设想、图片给我一份，下午一起谈。”
“好。”孙总答。
已是午饭时间，一行人下车直接吃饭。排队的时候碰到了马琳在排队。
“你，你有饭票?我有。”张三问她，不清楚丫头跑来干吗。
“叔，我有钱没饭票，志军哥说报他大名记账。我来你们学校教英语，下午一点半还有一节课。啊！孙大爷你好！我是马琳。”马琳说道。
“你好丫头！孙大爷请你。当老师你怎么收费?”孙总问。
“教小孩儿口语，一节课三十元，这是第三天。”
“托哥呢?”张三问。
“和我弟在家玩，从这周开始崽崽啥辅导没有，疯的烦人！”
隋姐回办公室换衣服回来，给张三泡杯新茶拎来。
“隋阿姨好！”马琳问好。
“女大十八变，马琳你越来越漂亮。”
“隋阿姨你一点没变！”马琳恭维。
隋姐一怔，微笑。
“马丫头成语好，嘴巴甜，活脱脱一小人精！再加上一条优点，会过日子。”孙总夸奖。
“午休隋姨带你。你没零花了是吗?”张三问道。
“没有啊！我没事干，白天教小孩，然后练瑜伽；晚上做饭，然后打麻将。”
“马琳，每天有计划好，坚持。”孙总呵呵笑，转身对张三道：“董事长，在家打麻将安全，我前两天在公司被抓，挺丢脸。”
“以后注意。”张三轻描淡写。
“必须注意！以后你不要跟高总打，他绝对得罪更夫了，只要超时准保被罚。”孙总善意提醒。
“真罚了?”隋秘书问，张三心里乐。
“吃了哑巴亏！哪想到动真格，不掏不行我被罚了一千，高总也一千。张总说领导要做表率，我感谢他这时候想到我。我说，董事长，张总这段时间不知犯了哪根筋，好像专找我和高总不是。现在他坐在那边跟董事长你打招呼，你们过去吧，我不去。”孙总端着餐盘走开。
“孙大爷，咱俩一起吃。”马琳搭着孙总肩膀走开。
“还真罚了?”隋秘书不相信。
“真的！张总制定的抓捕行动，并征得董事长我的同意。”
隋秘书笑了：“你都知道呀?”
“给脸不能晒脸呀！孙总误打误着了。五哥早上七点多上班，有时候和高总打麻将到后半宿一两点，身体早晚完蛋。高总惯犯且明知故犯，影响不好，不动真格不行。”张三说明。
“我得提醒高总。”
“一句话别说！你说等于我说。再犯再罚，直到他转过弯。孙总被罚一次，高总已经两次，前几天骂更夫打小报告，更夫有这能耐有这胆吗?傻瓜一个！”
俩人打饭后走向张总桌子。
“志军请李主任帮忙，给马琳在幼儿园找了份代课。小孩和家长看到外国人教外语还挺高兴。”张总说道。
“谢谢张总！”张三感谢：“上午去了团结湖，现场工作孙总他们做的非常好，出乎我的意料。”
“孙总工作没得挑，身先士卒。他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张总问。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呗。”张三答。
“哦，他记仇了！没办法赶上了，咋整?找时间我跟他透个底。隋秘书看上哪款房型?”张总问。
“150平，加个车库。张总，咱们样板房太漂亮了，谁看都忍不住想掏钱。”
“咱俩选的一样，孙总推荐的吧?这方面咱们得听他的！明早九点半我到市里参加消防安全会，早上8点58分，楼下银行搬迁后开业，你替我出席典礼，不用讲话，礼品在小徐那。你有时间?”
“有。今天下午四点，我让孙总班子过来开会，一个是他们不打招呼涨价，一个是想把团结湖那有个小岛，巴掌大的玩意，拿下来，你过来听听?”
“你意见就我意见，不参加。建筑方面有关总工和孙总我放心，没必要瞎掺和。下午还要去趟医院看病人，员工多了闹心，去了这家，不去那家就失礼，当初不如给点钱我哪家都不去！李主任逐步接触新岗位，我应该给他节约时间。”
“行啊！你别拽着我就成。以后慰问探访你全包，你答应吧?我俩去一个是不是就够了?”
“够！今儿说清楚了。董事长，好像就你的房子没选吧?”张总同意。
“就剩我了?按理说我住的够大，平时空空荡荡，可逢年过节就小，没法平衡。小志想法忽大忽小，随她去吧。”
“是够特殊，孙总建议呢?”
“没说。他情况跟我一样，他给儿子要了套100左右的。”
“那你就跟他一样给亲戚或倒手。对了，川达瞿总要了一套当出差公寓。”
“是吗?”张三惊讶：“难得啊！瞿总放下身价跟徒弟学习了，当年我们在上南恒大瀚买房时，他骂我“刚度”，怎么跑到三林塘菜地选房。当时我没点透，这房子可是汤总帮忙找的，这么好的军师你不用我用，“刚”能怎么滴，至少交下了汤总，到现在我请教他知无不言。去年世博会选址花落周家渡，一星期内周边房价上涨1500每平，多出30多万，当时买房总共不过68万。前几个月去上海，我去了附近的雪野新村，当时看中了160万的小别墅，300多平，现在卖价250/260万。当时我想买，汤总怕担埋怨劝阻，钱总监心疼钱，最后改道选了联体别墅。如果这么比对，我还确实“刚度”，还是买错了。现在每年川达来人2/30人次，买个房划算。”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们得承认，瞿总他们看问题甩咱东北几个档次，值得学习。这次为上市汤总专程赶来，说明他们重视。既然瞿总重视我们就必须重视，所以我改口支持捆绑上市。其实到现在，我明白了但想不明白，难道靠那些离谱的申请材料，就有投资者买一诺的股份?他不傻吗?一诺讲良心吗?我们为什么要装疯卖傻掺合?改制那会3块钱东西卖1块，现在上市1块钱东西卖3块，往后不是穷的穷富的富?当然机会来了政策又允许，咱不干确实250，咱又不是菩萨，做菩萨也得像康总有钱。所以我提一个原则，我相信董事长心里有数，那就是无论如何，我们要把自个摘干净，安全起见我们拿出一个公司合伙，或建设或建安或安装，吴总财大气粗也胆大包天，咱不能跟他提心吊胆过日子。”张总对上市仍狐疑。
“张总你放心！我们企业走到今天，就是坚持集体决策。上市议题，在汤总来之前咱们有一搭没一搭，现在班子想法一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年代，即最好也最坏。你说的好，当菩萨也得有钱啊，菩萨的钱从哪儿来?所以合作必须搞，不仅我们要小心，也要督促一诺上心，不能到时候提起裤子走人。最近你脾气躁啊，一方面工作压力大，另一方面，我估摸上市这块梗你咽不下去。等吴总英国回来，我找他谈谈，把公司交给周总或者他妹妹爱莲打理，他退后只做投票股东，如不同意我拆台退出。他知道我对他好但看不上他，况且现在我个人借给他了2000万周转，我出局我麻烦。”
张总啪嗒一声放下汤勺：“三子，你说什么！你个人借他2000万?”
“借了，为此我还借钱了。甭瞎操心，人家英国的房子跟查尔斯王储做邻居。”
张总起身：“饭，我吃不下去了！需要借应该集团借，大伙分摊。心够大的你慢慢享用！特么的，这么大的事钱总监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
“又狂躁！你拽我过来吃饭，你不陪我怎么吃?”张三把他按下。
隋秘书一直静静吃饭，说道：“张总，吃饭！董事长既然借了，对吴总是压力，个人借款表明公司有不同意见，他会更加努力。吴总和董事长至交，不用担心。”
“哦，这事小志不清楚。”张三说给隋姐听。
“拍脑门事少做！”张总坐下。
“拍了三次后，我觉得该做。活着就这么回事，即不要像上海人那么烧脑，也不能像咱东北人这么缺脑，爱咋咋地。”
一会儿，马琳吃完走过来，跟张总招呼后，坐在张三旁等隋秘书。
“你俩一会干吗?”张三问。
“我带她看书睡觉。马琳你呀，自从来中国就不消停，跟你张叔一样。”隋姐答。
“敲打我?”张三起身：“斗地主去。”
“叔，我跟你去学学。”马琳起身。
“马琳你跟我，睡会儿午觉！”隋姐不由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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