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历史有诡，少年有疑
周六早上，李彧早早地起了个床，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他走到卫生间，机械的进行着每天的刷牙洗脸。
忽然间，他猛的摔倒在地！
他瘫坐在地上，楞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那双鲜红无底的双眼！
卫生间四周一片白瓷，显得无比干净通透，白的反光。
镜子里通红的双眼却是那样的诡异邪恶，镜子中的李彧像是被人揭穿真实面目的恶魔，表情惊愕，却狰狞至极。
红与白，格格不入。
他缓缓地站起，呆呆地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
手穿过下巴，越过惨白的脸蛋，来到眼睛前。
李彧疯狂地用手揉擦着眼睛。
可眼睛里那几乎要盈眶而出的鲜红，丝毫未减。
李彧又慌慌张张地打开了水龙头，用手去盛水，不停往自己的眼睛里灌。
当李彧再抬起头照镜子时，他的头已经湿透了，但好在眼睛也总算恢复了正常。
李彧无力地靠着厕所的墙，慢慢滑坐在地。
他感到惶恐，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有种死里逃生的余悸。
李彧坐在地下呆良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鬼上身的感觉，他脸色苍白，顶着湿漉漉的头来到厨房，煮了一锅粥，自己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暖了暖身子，给还在睡觉的妈妈留了一个要去爬山的字条，便出了门。
冬季早晨的街道十分清冷，路上的人们也都是行色匆匆，忙着各自的事，不然的话，谁会在这样的早晨便起床呢？都是为了向生活讨一口饭吃罢了。
李彧来到山脚下的早饭店，帮岚峰、项如羽点了早餐后，自己端着碗豆浆和一根油条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寒冷的冬季，使得平常热闹的早饭店也少了很多顾客，四周桌子上坐着零散的补课学生，还有李彧这个心不在焉的少年。
李彧现在只要一静下心来，脑海浮现出那一双鲜血淋漓的眼睛。
他很害怕，以至于连和妈妈说这件事都不敢。
项如羽和岚峰走了进来，看着已经点好的早饭和李彧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不由得惊讶起来。
岚峰坐下，在李彧的眼前挥了挥手，说道:“什么呆呢？该不会是你把早饭钱付了，现在在想怎么让我们给你钱吧？”
项如羽则坐在椅子上，吃起了早饭。
李彧喝了一口豆浆，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别闹了，快点吃饭吧，早点爬到山顶还可以去桃神庙里求个签玩玩。”
岚峰听完这话，也不再说话，吸溜吸溜的吃起粉干来。
一时间，少年们的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三人各自吃着碗里的食物，重复着简单的喂食动作。
项如羽吃下最后一根面，拿了根烟，说道:“要不要买点包子在路上吃？”
李彧擦了擦嘴角的豆浆，说道:“算了吧，我们这才刚吃完，也不会那么快饿，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有烟有水就可以了。”
岚峰也点头表示赞同。
项如羽走向老板，买了几瓶水，结了账。
三位少年走在冷风中，横穿过一条静谧的公路，便来到了香炉峰山脚下。
抬头一看，香炉峰虽然不高，但是也有峻崖峭壁，兀突石骨，特别是满山郁郁葱葱的松柏和浓荫中常见的清涧流水，幽径曲桥各种奇峰异石，千姿百态，有的如金蛇狂舞，有的似烈马腾空。在陡峻危立的绝壁上，一棵棵倔强的青松穿过乳白色的薄雾，在微风中婆娑起舞。
这无疑是一座让人很想征服的山峰。
在项如羽的带领下，三位少年开始了登山。
一步一脚印，一阶一坎坷。
三位少年人爬到半山腰，李彧和岚峰就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
岚峰大口喝着水，说道：“妈的，太久没爬了，真是累死了，还有大概一半的路，唉，难熬得很啊！”
项如羽给岚峰和李彧一人丢了一根烟，体谅地说道：“是呀，太久没爬了，身体都吃不消了，还好天气不算热。”
李彧把烟点燃，闭着眼吸了一口，说道：“羽哥，你今天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啊？没带你的那些叫什么二狗、东子的小弟来啊？”
“带他们来就不好玩了，我们三个说话不避嫌，这才好。”项如羽解释。
岚峰弹了弹烟灰，说道：“也对，我们都是好说话的好孩子。”
李彧听着这话，一口烟呛在了嘴里，他伸出手拍了下岚峰后脑瓜，说道：“我靠，你还要不要脸啦？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本来就是嘛，我可是年段前二十的人，你个渣渣！”
“我擦，你不挨打是不是难受啊？”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赶紧爬山吧，一会可以早点去庙里求签，过了中午那里就不接客了，原来我们都没赶上，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项如羽扯着两个不良少年，继续向山顶进。
日轮当午，风停鸟息。
三位少年焦头烂额地登上了顶峰。
他们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拖着最后的力气，快步走向桃神庙。
项如羽看着桃神庙古色古香的大门，心里十分愉悦，仿佛有一种天生的归属感。
李彧和岚峰打打闹闹地走进了庙中。
庙里没有什么刷满金粉的神像，也没有太极图，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排位。
只是在庙的中间有一颗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大桃树，一些道士模样的人凌乱地坐在树下席地而坐，嘴中振振有词。
三位少年见此情景，也收起平日里嬉笑玩闹的状态，以此体现自己对桃神的尊重。
紧接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向他们走来。
“小伙子你们好，今天由于是我们庙里的一个习俗节日，你们就不方便参观庙里的建筑了，不过你们要是想求个签倒是可以。”老者说话的声音很有底气。
项如羽微笑点头，回答道：“没事的，是我们打扰了，我们只是想求签。”
“那好，你们跟我来吧。”老者转身说。
三位少年跟着老者穿过桃树下打坐的人群，来到桃树前。
老者指着地下的竹签说道：“这是签，你们拿来放在手上，也闭着眼打坐一分钟左右便好，另外要说的是，我们庙里不会帮人解签，你们求完签就走吧。”
“为什么把签丢在地上？而不是放在一起？”李彧好奇地问道。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彧，回答道：“丢在地在上碰在了一起就是缘分，放在一起是强求。”
老者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
三位少年按着老者先前的要求开始求签。
李彧将签子放在放在手心，学着那些道士开始打坐冥想。
片刻后，当李彧睁开眼睛时，现项如羽和岚峰已经在一旁互相看着对方的签子了。
他看着手里的签子，心头大骇。
红！
上一眼淡白的签子，在此刻成了鲜血一样的红！
李彧赶忙把手中的签子悄悄地藏进了口袋。从地上又拿了一根放在手中，向项如羽和岚峰走去。
项如羽看着李彧走过来，轻声说道：“彧子，怎么样？签子说什么了？”
李彧假装什么都没生过的样子，随意的甩了甩手中的签，说道：“什么都没有诶，不会是骗人的吧？”
岚峰看着李彧洁白的签子，说道：“怎么会没有呢？我们的都有。”
岚峰拿出自己的签子给李彧看。
签子上写着：哀怨幽啭轻灵去，潦倒苦愤自不屈。机缘磨难无人语，佩刀破浪做青曙。
项如羽也拿着自己的签子给李彧看。
签子上写道：枯木逢春尽新，桃粉鸟鸣相辉映。此间竞斗无输赢，红鸟卧于桃枝上。
李彧看着项如羽和岚峰的正常签子，心里十分苦涩，但仍故作淡定地说道：“哎呀，不管它了，反正这东西也是骗人的，我们先去吃饭吧，饿死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里不能解签真是让人遗憾。”岚峰有些惋惜道。
项如羽把签子藏好，说道:“好了，先去吃饭吧，不要打扰他们静修了。”
三位少年向庙们走去，老者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李彧的背影笑而不语。
来到饭店，李彧点了三个菜要了四瓶酒，然后坐到了位置上。
项如羽和岚峰还在讨论着自己的签子。
李彧悄悄拿出那签子看了一眼，还是那样的红！
李彧不由得心头躁动，说道:“你们怎么还在看那个？”
项如羽撬开一瓶酒，说道:“这庙里的签他们都说很灵的，所以我想试着解解看。”
李彧拿过啤酒喝了一口，缓解一下内心的浮躁，说道:“你平常不都是不信命的吗？今天是怎么了？你们说这世界上有不符合科学的事吗？”
“我只是觉得好玩啦，要说不符合科学的事，我认为还是有很多的。”项如羽把酒全部撬开。
岚峰也放下手中的签子，说道:“肯定有的吧，前几年我们桃源县不是有一个叫陈辉的人吗？据说他可以一拳打穿十厘米厚的钢板，还可以引天雷什么的，不过后面他家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被杀光了，有人说是政府做的，有人说是天谴，这些事真不好说。”
项如羽也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们去求签也不怎么科学啊，可能桃神就是不科学的。”
李彧听着项如羽的话，心头苦涩。
是啊，真的是很不科学。
岚峰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多看看历史也可以现，世界各地的历史几乎都是人类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然后再到现在的科学社会，中间的历史被“战国破，科学生”这六个字一笔带过，那么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呢？”
项如羽催了一下老板快点上菜，又说道:“可能那个时代有很多像陈辉这样邪乎的人吧，被现在的世界观所不容，因此给现在的社会一笔勾销了。”
“也许吧。”岚峰回答道。
菜饭被端了上来，李彧面如嚼蜡地吃着。
若世上真有不合科学之事，那我该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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