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境际遇
大周北境之地，位于京城正北方，通往昌平县一条山路高坡之上。
挥掌冲至柳双离和莲儿跟前土匪大汉，掌未中人，就突听‘噗’一声，一道银光闪过。大汉只觉自己脖子，好像有什么热流一下涌出。
伸手一摸，是一手鲜血。大嘴张了张，声还未及喊出，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慢慢倒地上。
柳双离又一下抱紧已被突变完全惊呆莲儿，用自己身子挡住了女孩望向倒地大汉视线，不让小女孩看到那涌出鲜血，和瞬间倒地而死人。
“大哥哥，你身子抖。”小女孩低语。
柳双离紧抱着莲儿，脸色苍白，嘴唇微动，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莲儿是被惊呆住了，而作为保护者她却是比之甚，她被惊吓到了。
适才情急，她又是处完全愤怒中。未及多想，一避一回击当中，就使出了狠一招。
一剑之下就直击入喉，夺了人命。
眼看着这高大汉子她眼前倒下，还是她做，柳双离紧闭双眼，身子却是抑制不住颤抖不已。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这一刻，柳双离不由想起，那年和秦思扬逃离蒙人追捕时。秦思扬为了救她，抡起锄头砍倒那个蒙人情形。
那时秦思扬看着他锄头下倒地蒙人，那张惊恐过度神情。
那一次，也是秦思扬第一次杀人吧，就如今天她一般。
“叼子，你他娘上面搞完没有？别光顾着自个乐了，三爷等不及赶咱们回去了。”几声粗鲁大叫，自山下传来。
柳双离一凛，睁开了双眼。
喊声已近，脚步声也有所闻。柳双离强压下心中慌乱，手中无影剑回峭，脚下一个运力，抱起莲儿朝山另一边直冲而下。
大叫着往山上来寻人两个大汉。突见山上有人影一闪而过，似急速逃开，即是一惊。几步奔向山上，赫然见到了倒山上两具尸身。
“哇哇哇——叼子被人杀了，弟兄们追。”
寻上山来两个大汉大吼一声，追着柳双离逃跑方向而去。
站山下等侯另几个大汉，一听之下也大叫着提起大刀奔上山来，跟着追去。
要说以柳双离轻功，一个人跑话，那几个大汉决计追不上她。无奈她不是一个人。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丝毫不懂武功小女孩。奔跑速度一下就落了一半。再加之她不熟悉这一带地形，胡乱跑去，几次撞到了凹地大坑，她抱着莲儿，无法一下跃过。只能折回再跑。
这几番之后，费去了她不少力气，只跑了不过十数里路，就被追赶她们几个大汉给堵一处山脚下。
“他奶奶，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大汉怒吼道，眼中已喷火。
柳双离抱紧莲儿，咬着牙也不回话。往山脚下又退了两步。
眼前是五个粗壮汉子，手中大刀摇晃而刺眼，闪着夺人寒光。
莲儿双手紧环她腰上，头死死抵她胸前，身子不住抖动着。
“大哥哥，我怕。我怕——”荒乱呢喃，字字刺到柳双离心里。
她相信，以她现武功，面对这五个大汉，要是丢下莲儿。还有一线生机能逃出。而带着莲儿，她却连一丝机会都没。
但，她知道，她不可能丢下莲儿。
柳双离又不由自主又向后退了一步，抱着莲儿双手是紧了。
“问你呢，什么人？为什么杀了我们兄弟？”几声怒吼，围堵着她们大汉暴跳如雷。
柳双离冷冷扫过五名大汉，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怀中莲儿拉到了身后。
“我们只是过路。”柳双离紧咬着双唇一字一句答道，松开那一只手，悄悄滑至自己腰间，指尖扣住了无影剑全柄。
“过路？”大汉冷笑，“就能一击杀了我们弟兄。”
“他是罪有应得。”柳双离冷笑。
围堵大汉一听这话，是暴怒，大吼一声，就要挥刀劈来。
就这时，突听一声马啼声近，眨眼间一骑马奔至前来，马还未稳，就听马上之人大骂道：“他奶奶，你们这里干什么，三爷话你们都不听了。”
围堵五名大汉，见到马上之人，立时收敛了暴怒，指着柳双离回道：“福爷，这人杀了我们一个弟兄。”
马上之人收住缰绳，横眼瞧了柳双离一眼，怒道：“就这两个孩子，怎么杀人？”
“这——不清楚。”五名大汉一语塞。
“不清楚？”马上之人瞪眼骂道。
“我们上马寻人时，叼子就已经死了。”五名大汉只能如实回道。
马上之人闻言，哼了一声，骂道：“又寻他娘乐子去了，是不？”
“福爷——”原本还理直愤然五名大汉，一听这话，立时焉了一半气势。
马上之人长鞭一挥，喝道：“带回去，听三爷发落。”
“是。”五名大汉不敢争辩，答应了一声后，即有两人收刀上前，一人出手擒住了柳双离胳膊，一人则野蛮抓住了莲儿双臂。
柳双离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同时又有两名大汉收刀上前，从腰间取过绳索，把她们绑了起来。
见莲儿颤抖着身子，眼中不断流下泪来。柳双离好生难过，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忍着。心想着这帮土匪既然一时半会不杀她们，那也好，她就慢慢等着寻机逃走。就算不济，自己带着莲儿逃不开，韩府那帮一直暗中查探和保护她人，也会发现不对，寻过来救她。
想到这里，柳双离又松了一口气，心下也不怕了。
马上之人见两个孩子被绑好。也不待多话，马鞭一挥，自顾奔了回去。
五名大汉则押着两个孩子，往回走去。
这时天色已暗。天边压着极厚云层，看不到太阳。
五名大汉见出来抢劫，好不容易终于劫到了些东西，却又死了一个兄弟，心下好不气闷。但福爷来到，不说杀人偿命，却说要三爷来发落。他们不敢抗命，只能一路骂骂咧咧，持着刀柄，就着刀把一路不断抽打两个孩子来解气。
柳双离双手被缚。双脚却是完好。见这些大汉打人，不但不顾自己躲避，反是量用身子挡下击向莲儿刀把。如此一来，那每一下抽打，就都全数落到了柳双离身上。
柳双离身上被打得极疼。却咬着牙不出声。莲儿一旁见此，不断‘呜呜’哭着，泣道：“大哥哥，大哥哥。”
押运五名大汉见此，反是顺了心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是大笑着嚷道：“这小兄弟不错啊，爱护他妹妹得紧。哈哈。小兄弟放心好了，我们就算为兄弟报仇，也只杀你一人。你这宝贝妹子不会有事，哈哈。瞧这妹子细皮嫩肉，模样儿俊俏得紧，我们兄弟爱还爱不及呢。又哪会伤她。是不是啊，弟兄们。”大嚷之后，是连连口哨声和嘻笑声。随之又有两下子刀把挥来，这一次却都只朝着柳双离一人。
柳双离强忍痛疼，听着这番讥笑之言。恼恨不已，却又无已反击。
如此拖拖拉拉，又骂又笑，足行了一刻钟，五名大汉才押着两个孩子来到一座大山之下。
山脚间，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左侧偏角一圈，几个大汉押着几名普通百姓。柳双离认出，跪坐圈中几名百姓，正是之前她亲眼所见，那条山路上被抢劫。她眼前撞石而死女子，正是他们中一员。
柳双离以为，她和莲儿也会一起押这几名百姓之中。但还没等她们被推入圈中，就见适才骑马去催人那个福爷，走上前来，指着她命令道：“把他押上来。”
五名大汉显然也是一诧，但不敢抗命，把柳双离和莲儿又推出了圈中。
那个福爷却是脸色一沉：“只要那大，小留下。”
“是。”一个大汉听命答应一声，一手强推出柳双离，往山道上走去。
那只是一个小小山坳，很小，站着不足十人就已显得很挤了。
柳双离被押上来时，见那里已站了有七八个人，都是山中大汉模样，比着之前那些大汉强壮不少，但也不着为奇。
只一人，让柳双离见之心下为之一跳。
那是立于左侧上首一个汉子，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年纪，肤色黝黑，身形并不显得太壮，但结实挺硕，面容上五官清晰，棱角分明，额骨高隆，双目有神。
这人五官，怎么会这么熟悉，好似哪里见过一般，柳双离心下暗暗称奇，却又想不起哪见过。
立于山坳上一众人见到柳双离，皆是紧拧双眉，一脸不可置信样子。右侧下首一个身形矮胖先叫道：“就是这娃儿，一剑杀了咱弟兄？”
“是，六爷。”押着柳双离上来大汉垂手答道。
山坳上几人又是好一阵皱眉。
好半天才听着为首一人轻咳了一声，挥手让押送之人下去，然后又细瞧了柳双离一眼，道：“是你一剑杀了我们弟兄？”
柳双离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你们人不是已经回答了吗，还要再问？好吧，我说，是。”
听了这话，场人眉头拧得深了，又是沉默了好半天，为首那个汉子才沉声说道：“剑刃入喉不足半寸，而准，一剑毙命，锋利无比，伤口是薄而无钝。这，绝非一般人一般兵器可做到。”
柳双离神情一动，眸光微闪，看向场人，默然不语。
天色已暗，山坳之间，晚风轻拂，带着一种山野间特有清。
“说，你是什么人？用何等兵器？”厉声质问，带着军中特有威严，令柳双离心下又是一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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