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为了谁
我听得差点脑梗。
他在说什么玩意？
您实际才是抽到十八岁港口黑手党最年轻干部太宰治卡面的人是吗？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是织田作之助，而是太宰治本治吧啊？
“你找不到的。”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的嘴就擅自开口了。
急迫的，就好像想去模仿谁那样，我伸手拽住了织田作之助的手腕。
“从那里你什么都找不到的。”
……
有人在我耳边嘲笑。
……
那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
不是。
……
是。
我的情感就好像坏了那样疯狂地从心底溢出来，就算我紧握着拳头也无法停止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
刚刚乱步的话突然闪过我杂乱的思绪——“你看他就是会做这些矛盾的事情。”
是我去港口黑手党做的事被猜到了吗？
不，还不可能。就算是乱步也不可能知道时间静止的时候发生的情报。因为没有任何间接性的证据。
所以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答案。
那是什么事情？是我冒充夏目漱石？不对啊，前后联系起来也没人会知道这事。
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来滴进了眼睛。
“在暴力和血腥里你不会找到任何答案，也不会有任何答案。杀人只不过是损耗你自己的……！”
织田作少年只是洗掉了最后一个碗，然后沉默地望向了我。
就如同他之前在被窝里，静静地看着我那样，再一次地看向了我。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我，说。
“d，你只是想做为了我好的事情才出现的吗？”
我没能回答。
直到他离开了我的视线回到阁楼，我也没能给出回复。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我为了他好？什么啊？好意还是有问题的吗？
我坐在原地，把脸埋在手指缝里。
“……”
“江户川乱步都和他说了什么，不对，在此之前……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有的东西都像是碎片一样乱七八糟堆在我的心上，好像具备实体那样在我的心脏上制造出了无数看不见的伤口。
好烦。
真的好烦。
“冷静一点看看你自己的表情吧，感觉都快杀人咯？”出现在在我耳边说着风凉话的游戏运营甩着尾巴嘲笑我，他手里好像拿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脸上已经全然失去了表情。就好像什么壳被摘掉，还没长好毛的乌鸡那样，露出了正常人难以接受的内里。
“闭嘴。”
我用手半遮住了脸，垂下头不再去看那面镜子。发丝从我指缝间垂落，我盯着地面上的瓷砖有些愣神。
我感觉无法理解。
这是诅咒的循环吧？
到底哪里有问题？
从获得书这里都没有问题，按照我的想法织田作应该已经产生了正面的想法。那么之后我只要安排他和侦探社产生联系，就可以让织田作走到光明面，那么他就可以去写小说，走上□□住在海边的生活。
包括我去暗算那个老头，陷害利用森鸥外也好。这都是前提准备。
因为在我的剧本里，必须有人去成为恶。
到底哪里有问题。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什么叫我为了你好？
这有什么不好？
我无法理解。
“嚯嚯，还真绝情。我见过很多玩家，你这种疯子一样的类型倒是很少见呢。看着明明像乐天派，手段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游戏运营甩着尾巴跟在我身后，漆黑坚硬的尾巴时不时打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按照你的想法你也不可能获得sss评分的。”
我思绪一停，抬起头。“你说什么？”
“哇，这还真是可怕的表情啊。”游戏运营还是轻佻的语气。“说实话你这人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啊，你是多扭曲才会觉得你所制造的he结局，和if线太宰治造成的结局有不同之处啊？if是除去太宰治本人之外公认的be吧？”
我此刻不想做任何表情。
“所以呢，没有比这更快的方法了吧？”
我歪了歪头。
“从时间计算这就是最优解，只要我利用针管，手术刀，以及照片陷害森鸥外和侦探社的事情暴露，那么走投无路的森鸥外就会联合侦探社进行调查，而且肯定会查到我头上。”
毕竟拍了照片。
我还为了防止这个证据被无视，特地把胶卷都给了福泽谕吉进行冲洗。
所以目前我无法停止我的计划。
也停止不了。
【玩家“织田作不会吐槽”无法理解你的想法。】
【玩家“黑皮美人赛高”为你的疯狂感到愉悦，送出星舰。】
【玩家“加班都去死”无法理解你的想法，离开了直播间。】
【玩家“屑老板”赞叹于你的剧本，送出星舰。】
【玩家“黑皮美人赛高”再次推送你的直播间。】
【玩家“黑夜的英雄”进入直播间，查看记录。】
“最……优解。”游戏运营也和我一样歪了歪头。“就算你要么被前代残忍的杀死，要么被上位成功的森鸥外干掉也是最优解吗？”
“有什么问题吗？只要活下来了，就是好事吧。”
【玩家“织田作不会吐槽”猛烈地斥责您。】
【玩家“黑夜的英雄”送出火箭筒。】
【玩家“织田作不会吐槽”朝“黑夜的英雄”投掷垃圾。】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啊。”游戏运营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我。“就算是获得了足够的积分，你能拿的也只有s级的结局。sss级的he结局，必须是he啊。你拿的是太宰的卡面，如果朋友为了自己最后惨死，这种结果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走向he的路径吧？你不过是把悲剧换个方式重演了一次而已。”
悲剧重演？
“我说你还记得你是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而存在的吧？你现在做出这副可以为了织田作毁灭自己的世界的模样，你拯救了什么啊？”游戏运营弯下腰，凑近我，那头盔就和碎裂似的裂开一角，那碎裂的面具下我看见了一只阴暗的，混沌的，难以形容的眼睛。
【我从未能拯救过我的友人，而我被独自留在了这个世界里。】
【我曾经有无数次的想过，为什么被留下的人会是我。】
【太卑鄙了。织田作。】
同人作品里太宰的内心独白闪过了我的脑海。
“……”
“怎么了，为了自己喜欢的角色要灭世吗？我亲爱的救世主，你不会因为补了个意志模板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太宰治了吧？”
这个从刚刚开始就自顾自说个没完的游戏运营，他声音透出一些类似“笑”的情绪。
“……”
“看你的表情，是明白了啊？”
“你吵死了。”我坐在我的小破床上翻看账本记录，我从港口黑手党资料库直接拷贝了文档。
另外这里夸一下游戏运营，直接给了复制黏贴和拷贝筛查的权限。
“毕竟给了十万呢。”他解释。
要不我得坐那资料室看至少100个小时。
上面的外账和交易明细大多都是加密的。还得查条例去电脑一条条对应去看。“所以he的条件里，必须要太宰也存在是吗？”
“……”游戏运营无言地看向我。“你真是无可救药呢。”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复杂。
“不过和你想的一样，的确是的。太宰必须同时存在于幸福的立场。你买那个面具的理由我算是知道了呢？”
【玩家“黑夜的英雄”对面具表示疑惑。】
【玩家“黑皮美人赛高”发送主播购入商品列表。】
【玩家“黑夜的英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买喇叭。】
为什么买？因为要用啊。
好在买的时候就计划了另一个方案。
现在计划的工作量变多了。
和他说的那样，就算我现在临时改变计划也来不及了。从我对前代下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会有任何转机。
故意跟着我看完我的操作才提醒我的运营是屑。
因为那样会更有趣吗？
“是啊。”
这混蛋还真回答了。
我目光一刻不停地划过账目上的金额和涉及人员，除去乱七八糟的金额能看出来的就是，港口黑手党和gss在过去四年里有紧密联系，近两年的交易来往却已经彻底叫停。
说明是两个组织之间关系出现了恶化。
“游戏运营，我要问一下背景设定里有没有横滨官方的介入。”
“真没意思。”游戏运营摊开手。“没有没有，这段时间他们自顾不暇呢，哪有时间对这群黑恶势力动手啊。基本是几个势力在互相碾轧和利用，然后玩塑料姐妹花。”
我脑子里闪过前代耳边插朵花的样子。
呕。
那我看看有没有高濑会搞事的证据，我一目十行迅速查询。
高濑会高濑会……啊，还真多。
好家伙，这还真多啊？
在港口黑手党刚和gss停止金钱来往之后，高濑会无缝衔接、非常丝滑地插进了原本是gss提供给港口黑手党的武器和宝石走私的交易。
毫无空窗期。
“像个小三。”游戏运营点评。
你说得对。
这个时候的宝石市场和后续中也负责的时候并不同，基本算外包拿分红的盈利模式……所以还是挺馋人的一块蛋糕。
gss，高濑会，港口黑手党……要想激化事件我需要网络，现在这个时代信息太慢了。
我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我闭了闭眼睛。
“游戏运营。”
我睁开眼。
“商城有那种可以让网络普及更快的道具吗？”
“你当我叮当猫啊？没有。”
嘁。
“不过呢，我对于你这个问题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开启客服。”我明明看不见游戏运营的脸，却感觉他像个奸商那样微笑起来。
“客服是什么？”
我拧了拧眉毛。“如果是解答问题的话你不觉得和你角色重复了吗？”
游戏运营摆摆手：“当然不是，客服等于你的助力。是唯一你可以借用的外用力量。”
外用力量？
“开通需要5000，当然你不能召唤你目前涉及到的游戏人物，比如你召唤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要不会产生太多悖论，会很麻烦。”
他特地看着我说的。
就好像说你抽的卡已经够麻烦了别再添麻烦了。
又不是我抽太宰的啊！
太宰治抽出太宰治这事算魔鬼开盒吧。
“你要选择谁呢？先说好很多人都会选择五条悟，夏油杰这类高战力人物哦？”他这个语气真的很欠揍。
就好像看我好戏那种语气。
“合着我这游戏。还能玩英灵召唤这操作吗？”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让你赤手空拳白手起家啦？”
如果说可以增加战力的话，一开始没必要让我抽卡吧？“那为什么要叫做客服？”
“还以为你会直接选择召唤呢……真无聊，客服当然是指，场外的援助啦。”
他晃了晃手指。
“但是这个人物仅仅是作为你的咨询对象。除非那个人愿意，否则他既不会直接出现在你身边也不会变成你的战力。懂了吗？只是买个远程程序员。”
我嘴角抽搐：“……之前有人没看说明就买战力的吗？”别说买五条悟夏油杰了，我严重怀疑有人直接买魔王然后被打死的。
“挺多的。”
“没人投诉你吗？”
“死掉了也没法投诉啊。”
不说明就直接让买东西的游戏运营是屑！
“哈哈，烦死了所以你要开谁啊？”
我看了一眼楼上的阁楼，吸了一口气。
“我要开……一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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