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虎牙姐姐

第二十七章虎牙姐姐

        娘亲看在眼里，瞪了一眼我，便出了门外。

        我跑去娘亲床边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少女，见她扎的是简单的马尾，一边的耳垂戴了一只弯月尖牙，一条白色的骨质项链，沿着稍黑的肤色，伸向胸前的豹皮制的衣服里面，呼吸平缓起伏……

        我忽地心中一跳，不敢再看下去，忙撇开头望向门外，见到娘亲在从屋檐下取了许多腌制过后的肉类，又去菜园摘菜，然后拎着这些肉和菜跑去小溪边清洗，我便大胆的又偷看了几眼，靠在床头痴痴发笑。

        午饭过后。

        艳阳高照，天空被洗过一样蓝澈，朵朵白云躺在天际遨游，白云下绵延不绝的是青山和绿水，山水间，小屋渺小着屹立，屋前一颗大槐树千虬万枝壮丽奇特，五人在树下乘阴纳凉。

        透过槐树，阳光被切成无数，斑斑驳驳的碎影夹带着丝丝凉气打在树下人群的身上，他们三男两女席地而坐，却各自沉默。

        如此过了一会，还是我先打破了宁静：“咳咳，额，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

        女孩用手指了一下自己，：“你是问我吗？”

        “是啊！”我点点头。

        “哦，一直到现在忘了介绍自己，我叫赫拉虎牙。我们部族是赫拉部族，是从莫格尼草原迁移过来的，现在居住在离这不太远的后岭山下。”女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两位分别是我二叔赫拉乌、三叔赫拉桑格，还有六叔赫拉吉，不过他已经被黑狗熊吃掉了……”

        “赫拉虎牙？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挺好听的，赫拉虎牙姐姐，不要伤心，你跟我说说，我去帮你干掉那只大黑熊。”

        “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族人都姓赫拉，他是我们的守护神……不过跟你们中州人相比，可能是有些奇怪吧。”小女孩答道。

        “嗯，赫拉虎牙姐姐，你还没说那只黑熊在哪呢？”我着急的问道。

        “要是只有一只就好了！”女孩脸色淡然，低下头去。

        “什么，不止一只？熊都是独来独往的啊，除非还有几只小熊仔……”

        赫拉虎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道：“都是成年的大熊，我们看到的就有三只，洞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还好我们离洞远一些，好不容易才跑开了，而六叔当时就站在洞口，根本没机会跑……”

        “唉！”一旁的赫拉乌和赫拉桑格有齐叹了一口气。

        “那也不怕，管它三只四只、七只八只，你快告诉我，我一定都帮你解决掉。”

        “住口！”我还欲再说，娘亲突然呵斥道。

        我从未见过娘亲生这么大气，一时语塞，脸却被憋得通红。

        “小儿年幼唐突，尚不知天高地厚，还请见谅。”娘亲忽然对着众人说道。

        这时一旁的赫拉桑格却一摆手说道：大妹子严重了，我就喜欢这种孩儿，你们有俗语说的好，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不畏艰险，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行，那不是成熊了吗。”说完哈哈大笑，一扭身子，伤口又裂了，龇牙咧嘴，忙叫疼，却不顾疼痛又道：“哦，对了，小英雄叫什么？”

        娘亲笑了笑：“小儿姓白。”

        我这才笑了笑，看向赫拉虎牙，却发现她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好一会儿见气氛不对，众人不明所以，却是赫拉乌交耳对着赫拉桑格说了些什么，只见赫拉桑格一捂嘴，结巴道：“哎哟，大……大侄女，我错了，我不该提……提熊的，哎呸！呸！呸！你不难过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赫拉虎牙满眼通红，止住哽咽，瞪了他一眼，心情很差，也不愿多说话。

        如此，众人又都沉默了。

        天高云淡，清风徐来，娘亲每次吃完饭都要小瞌一会儿，此刻已在屋中，我则躺在自己做的躺椅上，嚼着狗尾巴草，望着天空，思索着大狗熊的位置，赫拉乌与赫拉桑格背靠着背，不知从哪翻出一些肉干，在那嚼了起来，而赫拉虎牙则抱膝蹲在树荫下怔怔出神。

        如此又过了很久，彩云当空，红光斜照，我眯看看了好久，突然听见阵阵鸟鸣，仔细再一听，甚是熟悉，一个机灵，爬了起来，拍了下脑袋，心道，完了，今天忘了给小黑捉白鱼了，不过随即又想，有甚关系，一天不吃又不会死，再说娘常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它没有手还是有爪子嘛，于是释然，躺回椅子，优哉游哉的伸了个懒腰。又莫名的想到了那个女孩，本能的看了看槐树旁边，两个壮汉赫拉乌与赫拉桑格背靠着背，歪着个头，打着巨大鼾声，而赫拉虎牙却不见了。

        这边我刚躺下，又站了起来，心中总有一丝不安，这大山里危机四伏，别又碰到几头黑熊，那几条命都不够她活的。

        我先是问了娘亲娘亲，娘亲说也不是很清楚，叫我赶紧去找找。我心想也该如此，于是先沿着小溪流找找，看看她在不在。

        没走一会，就看到一女孩蹲在小溪旁，溪边杨柳依依，流水潺潺，她正不停地捡起脚边的鹅卵石，往水里丢，只听咚的一声，水花泛起。

        我见到她，心下稍安，就欲过去打招呼，刚至走到她身后不多远，她还是没有发觉到我，于是呵呵一笑。

        ……

        水边水草青青，碧绿的溪流里，一些小小的鱼儿在其中窜来窜去，偶尔泛出点点鳞光，一闪一闪，煞是好看，赫拉虎牙停住了动作，似乎看的有些痴了。

        咚！突然一声响！水面溅起高高的水花，赫拉虎牙啊了一声，本能的身子往后一仰，我见状嘴角一翘，两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呼喝一声，将她往前一推再往后一拉，吓得她是哇哇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吓到了吧？”

        赫拉虎牙，惊魂刚定，见到是我，破口骂道：“你干嘛，脑子坏掉啦！”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我见她好像是真生气了，一脸委屈跟了上去，道：“哎呀，赫拉虎牙姐姐，我是见你不高兴，逗你玩呢，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哼，什么姐？我跟你很熟吗？”

        我死皮耐脸的凑了上去，抓起赫拉虎牙的手。

        赫拉虎牙见状，手一甩，道：“毛孩子，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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