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目击者死了
第十八章目击者死了
“很遗憾，二号住院部B-1615号VIP病房的詹·马林先生，已经因为抢救失败而去世了，我很抱歉。”住院部护士小姐的声音礼貌而甜美，但是带给几个人的却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消息。同时她大概将安晓雪、夜飏和星河亚里几人当成来探望的亲友了，于是向他们说明情况，“他的家人已经办理了所有离院手续。”
三个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尤其是夜飏，因为不久前他才刚刚见过那位目击者的面，当时目击者虽然疯疯癫癫，但是实在不像患有威胁生命的疾病的样子。夜飏道：“詹·马林是因为受到惊吓才被送入圣凯瑟琳医院治疗的，他怎么会突然去世呢？他接受的是什么抢救？”
“突发性心脏麻痹，就在昨天凌晨三点。”护士还有事要做，言简意赅的说完后，点点头礼貌的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几人还站在原地，一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有点凝固。安晓雪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样飞快的掠过一幕幕镜头——
79年前将《受审的厄里斯》从没落贵族后裔的手中买回乔家的乔江，在从霍尔星返回后生病，紧接着遇刺身亡。
尽管证据都很可疑，森达的董事长依然被判有罪入狱三十五年，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森达股票暴跌，最终被钜乔能源吞进肚子。
79年后《受审的厄里斯》在慈善拍卖会上，被不明人士雇佣大盗九尾狐窃走。
他们根据线索前去霍尔星，结果扑了个空，行动泄密却抓到一只不知被什么人指使来的小老鼠，罗萨。
与此同时星空航运的冰晖阿兰停在霍尔星上的私人飞行器，据说他也想开发霍尔星。
乔家几代人对这幅画迥然不同的态度值得玩味。
无论是79年前的乔江遇刺案还是79年后的名画被窃案，都有温氏传媒的影子。
北极电子旗下明面上是罗萨的指使人的雷霆赌场发生爆炸，不留一个活口，紧接着唯一的九尾狐行窃的目击者死在了北极电子旗下的圣凯瑟琳医院……
安晓雪深深的感觉到，他们像是坠入了不见五指的浓雾中，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所有的行动都在被无形的力量牵着鼻子走，而且每走一步都慢上一拍！慢上一拍还不算，他们似乎只能了解到某个幕后的力量需要他们了解的东西！
如果有人在下这盘棋，那一定是个绝世高手，不仅棋艺精湛，而且掌握着惊人的实力。
有太弱的对手是无聊的，但是有这样的对手是可怕的！
她长这么大，好像除了参加历史考试，很少会有缺少信心的时刻，但是现在，她真的很忧虑，心里对他们能否破了这个谜案一点底都没有。
果然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星河亚里，这家伙最受不了长时间的安静了，他轻声道：”依我看，北极电子很可疑。虽然暂时没有有力的证据能证明它是九尾狐的雇主，但是作为雷霆赌场和圣凯瑟琳医院的老板，它完全有可能掌握了什么信息。”
“北极电子……”夜飏皱了下眉，没有说完。
“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想到了没有？北极电子是最大的电子产品开发商，并且垄断了全世界所有飞行器主控芯片的生产，那么，它有没有参与联盟安全局的最新式通信电波分析器的研发呢？如果有，它的疑点又多了非常重的一个。”安晓雪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当许多明显的证据指向某处的时候，往往是不正确的方向。”
安晓雪的话显然在两个男生的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如果说他们在霍尔星上对案情做第一次分析时，他们在钜乔能源、温氏传媒、星空航运和北极电子的名字上都做了记号，那么现在北极电子上的记号就需要重点标识了。
“被许多明显证据指证，是否正确，要取决于这些证据是不是真实的，和完整的。”夜飏对安晓雪说，安晓雪听着他的声音，一贯淡漠平稳，却不知为什么忧虑的心情突然减轻了许多。
他们的脚步开始向外面移动。
“我们去见见詹·马林的家人吧！”星河亚里提议。
夜飏摇了摇头，“他才是目击者，他的家人不是。我们就算去见到了他的家人，也不过是问问他是否有心脏病史，没有太大意义。”
星河亚里有点泄气，“我绝不相信詹·马林的死因单纯！无论他是否真有心脏病史。不过你说的对，去问他的家人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几位请留步！”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他们一起回头，见是一个鼻梁高高的，棕红色短发的中年女性，穿的是圣凯瑟琳医院的护士制服，但是帽子比其他护士头上的要大一点，她满脸笑容，“打搅一下，我是二号住院部的护士长，几位是否愿意随我去见见我们院长呢？”
圣凯瑟琳医院的院长主动要见他们？要知道他们来到这里并没有表露身份，之前的护士就是很自然的认为他们是来探望亲友的人，一家这样大的医院的院长主动接见每个来探望病人的亲友，想想也不可能吧？莫非这位院长知道他们是联盟安全局的人？
当然，兵来将挡，既然他想见他们，他们自然是要去会一会的。三个人很默契的都是不动声色，夜飏对那护士长道：“有劳带路。”
护士长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领进了位于另一栋大楼内的院长办公室，然后离开了。
圣凯瑟琳医院的院长大概有五十多岁，圆脸，头发不多，胖胖的，小小的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缝，很和善又不失精明的样子，他招呼几个人“请随便坐”。几个人坐下后等他先开口，他也不啰嗦，直接就表明了想见他们的用意。
“詹·马林先生的突然离去我深表难过。”他沉默了几秒，象征性的默了下哀，接着开门见山，“对我们医院来说他是一个身份很特殊的病人，首先他是现在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九尾狐盗窃案唯一的目击者，其次他是联盟安全局送来的。我们医院自知责任重大，很希望能医治好他，可惜……”
安晓雪等人都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一直有安全局的人在关注他的情况，他去世之后他的家人昨天已经办理了所有的离院手续，几位现在来打听他的情况，恕我直言，几位是安全局的人么？或者，是哪家媒体的记者？没关系，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们不必回答，就算我猜错也没关系，我想和你们说明下他死时的情况，说清楚总不会是坏事。”
这个院长直接挑明对他们身份的猜测，也算先声夺人了，他见他们怕是认定他们就是安全局的人吧？所谓媒体记者，不知道有多少现在想采访他，不见他见了谁，说出来只是显得他圆滑而已。所以他们也不必对身份的猜测作回应，夜飏做了个简单的请的手势，“好，请您和我们说下。”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詹·马林先生是死于突发性心脏麻痹的，这是他的诊断书。”
院长取出一份资料递过来，坐在正对面的夜飏身子微微前倾接了过来，大概扫了几眼，除了关于突发性心脏麻痹的内容，上面还提到詹·马林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他是严重的黑暗恐惧症患者，经常心理压力都过大，心脏长期受到刺激，本来就很脆弱，等等。
“詹·马林先生的精神状况和心脏的情况的确都很不让人乐观，但我们医院拥有最好的医疗条件，他仍然是不至于这样去了的，他的去世我们都觉得很突然，而且在他去世前他曾经大声惊呼。”院长满意的看着他已经吸引的几人的全部注意力，“当时是昨天将近凌晨三点，值班的护士在屏幕上看见原本睡得很好的詹·马林先生忽然非常不安的扭动，她们连忙赶到他的病房里，只听见他大叫着‘不要抓我’！护士对他进行抢救已经来不及。”
“不要抓他？”安晓雪觉得背心一阵阵发凉，“他担心谁会抓他？九尾狐？”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了解，这位病人之所以会得黑暗恐惧症，是因为其幼年时曾经被一则恐怖故事吓到过，那个故事中有一个在黑暗中突然出现将人抓走的妖怪，给他造成了很深的阴影，以致多年过去都不能摆脱恐惧。说不定，他只是突然陷入了那则故事当中吧！”院长解释道。
“给小孩子讲恐怖故事可真不是个好主意！”星河亚里感叹。
“可不是么，原本还希望治好他后揭开九尾狐之谜的。”院长惋惜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当时的录像或者询问值班护士。”
夜飏朝星河亚里使了个眼色，星河亚里会意。
“院长先生，我有几个非常重要的疑问，一定要请您回答一下。”星河亚里缓缓的说。
“哦？是什……么？……”院长听星河亚里说得郑重，便侧过脸看向星河亚里，很快他那张笑盈盈的脸上，表情消失了，眼神也变得有一点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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