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缘不由命

整个下午，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阳，灼烧着校园里的一片青春。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没有一点飞鸟鸣叫的声音，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炎炎的夏日就是这样让人无法接受，却容易琢磨，一层层的火浪在翻滚。班级里的风扇呼哧呼哧的转着，吹出的风也是夹杂着一股热气，让人想关却仍然不舍。汗流浃背的师生，仍然抵抗着这种糟糕的天气，义愤填膺的迎接着暴风雨的清凉来临。墙壁上书写的名人警句，静静地预兆着未来，态度决定一切，坚持就能成功。黑板上一笔一划的汉子，一个一行的数字，演化着不变的真理定理。书桌上慢慢堆起来的课本卷宗，仍挡不住一双双渴求真理的眼睛，昂首挺胸从镜框里眺望着真理的一步步来临。突然，一声闷雷骚动，惊吓了只有真理之言的教室，眼睛立马齐刷刷的望向阴沉的天空，望向被灼烧成金黄色的大地，期待着暴风雨的恩泽。

        上官雯听到闷雷声，从被窝里爬出来，望了望天与地的冰火两重天。她知道一场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飞鸟尽失，酷热难耐，全是清凉带来的前奏。她想到艺术生们都是在操场上训练的，这一冰一火的天气肯定让艺术生们受尽了折磨与考验，为他们艰苦的奋斗环境感到心酸。自己躺在医务室里，空调开着，冷风吹着，享受着夏日独余的清爽……就在想着的时候，又是一阵闷雷，放出一个炸响，电闪雷鸣了一下，便听到豆大的雨点打落在窗前，又听到一阵跑动的声音，应该是艺术生们撤离操场的声音；又听到一阵欢呼的声音，应该是坐在教室里从酷热里解脱出来的学生们呐喊的声音“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下吧！”。她能想象出外面发生的一切，能体会出寻求解放的心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淹没一切似的。屋檐的水呼啦啦的往下流，滴水穿石，总是这样的气势，再硬的石头也会迅速被刺穿。双眼望着已经黑下来的窗外，耳朵听着雨水的声音，思绪万千。当天晚上，周铭翔提着水果来看过上官雯，因为室友们听说了，也匆忙赶过来，周铭翔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脚伤一点点的痊愈了，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平时老师安排生活委员照顾上官雯，偶尔也会有室友来照顾，最多的还是周铭翔来陪。周铭翔是学校里艺术班的班长，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水平也不在一般人之下。周铭翔有时会拿着画板来到医疗室，坐在上官雯窗前，为她一幅画。刚开始，上官雯是极力的不愿意，但当听到能够帮助周铭翔完成作业时，还是一本正经的做好。画的多了，上官雯也就不再拒绝。周铭翔也会把画送给她。也会遭到拒绝，周铭翔总会说“形象已经印在脑子里了”作为强送的理由。有时周铭翔也会带着上官雯去画室，看风景画，看山水画，看漫画，看人物景致画。原本不爱说话的上官雯，在滔滔不绝的周铭翔的带领下，也变得多了好多话茬。

        上官雯脚伤痊愈，在离开医务室的时候，那个依旧总是在睡觉的医生突然从窗口伸出头，说“小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得到这么多人的照顾！可要好好珍惜啊！”。上官雯听到这句话，除了感谢，更多的是疑问“在生病的时候，有同学来照顾，不是很正常的吗？老医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带着疑问，带着微笑，上官雯走出了医务室。

        在到以后，周铭翔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上官雯的生活里，没有再像以前还被怀疑是不是存在这个人。周铭翔所在的舞蹈队经常在科教楼的大厅里表演，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他们那一群人就是一个乐队，周铭翔作为乐队的指挥，有时会亲自上场表演舞蹈，其他人则是有的伴舞，有的配乐。周铭翔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他的歌声，发自内心的歌声，《十一年》：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见面……《最初的梦想》：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说好了不见面》：我们说好了不见面，给彼此一些空间……有时沧桑的沙哑音，会让在一旁的女生为之落泪呐喊。上官雯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每日待在教室里，或是图书馆，也会走在校园里，感受群体的生活。上官雯看到过周铭翔唱《十一年》时眼角会有泪，后来才知道是那一年是周铭翔表弟去世十一年的纪念日。周铭翔给别人的面孔总是一种忧伤，让人生怕触动那根会一触即发的伤痕神经。但是，上官雯对于周铭翔充满了好奇。

        在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作为班长的周铭翔跑前跑后为班级加油。上官雯没有体育特长，所以比较自由。她看到周铭翔满头大汗时，会有为他递上纸巾，送上饮料的冲动。终于，带运动会的第二天，周铭翔手里拿着一长串气球，站在操场的栅栏上，目光盯着赛场上的同学。上官雯独自一个人，走到周铭翔的背后，捅了捅他的后背，大声地说道“你可以给我你手里的气球吗？我很喜欢这种！”。周铭翔转过身，看到带着渴求眼神的上官雯，想也没想就从手里拿出两个已经充满气的气球，“可以，只要你喜欢！”。上官雯欢喜着拿着气球就走了，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她的这个举动却引起了站在周铭翔旁边一个女生的注意，艺术班的学委，黄丽娜。黄丽娜看到周铭翔与这样一个面生的女生交谈，还送上了班级里的气球，立马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望着离去的上官雯，再看看一脸喜色的周铭翔。上官雯拿着两个大气球，走着走着就感觉到很多同学在看自己，就赶紧把气放掉，羞涩的跑回了教室。

        上午的赛程结束后，黄丽娜在班级找到周铭翔，“今天上午那个女孩是谁？”质问着

        “哪个女孩？”周铭翔不懂黄丽娜在说什么，淡淡的说

        “你还想装蒜。就是那个问你要气球的女孩。你们是什么关系！”黄丽娜追问道

        “要气球的？她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怎么了？”周铭翔一边准备着下午用到的饮料。一边回答道

        “刚认识的朋友？仅仅是这么简单吗？我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难道就仅仅是朋友吗？”黄丽娜很不满意的继续追问

        “对，就仅仅是朋友。”周铭翔不理会的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傻子吗？是，你对朋友是很慷慨无私，但我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性朋友也这样过”黄丽娜阻止了周铭翔的动作

        “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过！我对哪个朋友怎么样，不需要过问你吧！”周铭翔大声说道

        “我知道了，前一段时间你总说很忙，不接受跟我一起出去玩，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女孩？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黄丽娜似乎要哭了

        “是，前一段时间她生病了，我一直在照顾她，我感觉到自己有责任，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这样吗？是你，你会吗？”周铭翔瞪着黄丽娜说道

        “你在狡辩，你完全在欺骗我。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却用这种方法来拒绝我。周铭翔，你好狠心！”黄丽娜哭了起来，蹲了下去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是，我是知道你的对我的感情，但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感情。我们是不可能的，对她也是一样。”周铭翔想去安抚，却停止了，留下还在哭泣的黄丽娜，走出了教室。

        气急败坏的黄丽娜并没有就此罢休，在下午赛事开始之前，找到了上官雯，和其他几个女生把上官雯请到了远离操场的科教楼顶。一个女生跑到周铭翔身边告诉了这个消息，周铭翔丢下手上的活，飞奔到科教楼顶。可是黄丽娜把通往楼顶的门锁死了，周铭翔无法翻越进去。看到已经昏倒在地的上官雯，手里拿着小刀的黄丽娜，周铭翔顿时感到会出大事。

        “丽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周铭翔隔着铁门，大声喊道，但是操场上呐喊助威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

        “我想干嘛？我倒想问问你想干嘛，我也是来交个朋友，凑巧碰到一个熟悉的而已！”黄丽娜挥舞着小刀，划着上官雯的衣服

        “丽娜，你千万别做傻事，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周铭翔尽量安抚着黄丽娜，同时看向另外两名女生“你们在干嘛，知不知道这样会出大事，你们去阻止她啊！”，另外两名女生原本以为只是想请上官雯出来商量点事，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被吓破了胆，一步也不敢靠近黄丽娜。

        “我没有做傻事，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的。是身材比我好？还是脸蛋比我的漂亮？还是成绩比我优秀？让你能够这样”黄丽娜拿着小刀在上官雯的脸上摩挲着

        “你要相信我，我对这个女孩的感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受伤，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我到医务室去照顾她，完全是出于朋友的考虑。是，这个女孩很特别，比较孤僻，如果不是我发动她的同学去看她或是我不去照顾她，她可能会变得更加孤僻。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排练时，冲出来打扰我们的梅沙吗？就是她……”周铭翔不知道自己一口气也能说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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